“你用的烟灰缸砸的她对吧?”
沉扶星一愣,周围人也一愣。
只见他人起身,似有似无抚了抚膝盖上的灰尘,随后近一米九的身影盖在沉扶星跟前。他逆着光,睨她,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西装扣,脱下,随手丢在地上。实验室的青白色瓷砖,落上去的时候声音闷响,又伴着脆。袖扣磕绊的音儿。昂贵的声音给沉扶星听的有点心疼。可惜钱了。
她费力地抬眼看他,逐渐被压迫,被靠近,然后被夺走呼吸。
见她终于是露出马脚,苏容靳停了。他笑的很猖狂,多多少少有点刺耳。然后又喊手下叫上来一餐车的酒,洋酒,白兰地,黄色液体,瓶体看着就跟水晶似的亮堂。沉扶星看着这一车酒,隔着老远就闻到了资本主义腐臭味儿。
钱的味道可太他妈的香了。
苏容靳来劲儿了,手折起衬衫袖扣到小臂的位置,先左边后右边,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感觉。
沉扶星外强中干,一瞅这架势就怂了,腿软站不起来,就窝在沙发里头装傻。
紧接着递过来的就是瓶白兰地,通体明亮,灯光照着真是美死了。这么美丽的酒瓶子不应该拿来毁坏她好看的脸。
“拿着。”他到她跟前。
沉扶星同他对视几秒,竟从里头看出来了不属于这双眼睛的柔和,对她的柔和。
架势有点天雷勾地火起来,沉扶星的欲望被这个浑身散发着死气的男人勾起来了,她往他领口望进去,看到了性感的喉结和勾人的锁骨。他的膝盖紧紧顶着她的膝盖,摩挲着,搞起火星子。
长指顺着冷空气攀爬上她温热的唇瓣,花了下唇的口红,然后又是上唇,都被这个要人半死不活的动作搞掉了。
她也快被这人半死不活的表情搞死掉了。
沉扶星有一种病态的审美,她喜好一切看起来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。她日夜耳濡目染,久而久之拥有壮而茁的征服男人能力。现下却顺带被惩罚了一记天外有天的超能力者,他比她的能力更高强,只是一记眼神,一个动作,就将每个功夫演化为温吞的诅咒,她就只能乖乖求饶。
被下降头了。
两个人以一种暧昧的姿态倒在沙发上,沉扶星就跟魔怔了一样,仰靠在沙发背上,身前站着一个妖男,她浑身被看热了。
唇上的手指按压着,又倏然拨开她的唇瓣挤进去。他在拨弄她的唇瓣,她一瞬不瞬盯着他看,触及到硬指会条件反射瑟缩,软舌紧紧包裹住他的手指,一起起舞。
他的女人和手下还在旁边站着,而她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跟眼前这个绝色勾搭上了,你说这事儿爽不爽?
反正沉扶星很爽。
她的虚荣心和心跳在剧烈的得瑟,蛰伏在他的身下。
他抚着她的唇,探下的身子像是匍匐和跪拜,唇贴唇的最后一记动作之前,妖女被反杀——
“这么好看的嘴巴不应该说谎。”他扳住她的下颌,拇指粗糙而有力量。
沉扶星刚刚才陷入他眼里,又被这句话猛地拔出。
他讲完这句话,抽出手指,把拇指上的津液堪堪塞进口中,饶有趣味的盯着她看。
与其说是在看,不如说是镇她心里的邪念。
“拿着。”他命令道。
沉扶星手抖着,是种被人扒开了看的不安全感,连带着欺骗人后的恐惧,她攥住酒瓶子,黑色的眼睫毛微微颤抖,后背冒冷。连羞耻心都来不及起反应。
他退开,喊来Resent和刚那女人在她跟前站着,随后开口,“来,刚怎么砸的,现在就怎么来。”
“不是想聊合同吗?”他俯身捏起根手工包烟优雅塞进嘴里,抽出打火机点燃,烟气顺着他嘴巴往上头飘。“砸吧,砸完我跟你聊。”
沉扶星不愿意,这人是个变态,她整个人被恐惧包围起来,抖得不行。
那外国婊子和Resent双双跪地,哆哆嗦嗦的求饶,脑袋磕到地板上,音儿脆的跟他丢地上的水晶袖扣一样好听。
也不知道水晶酒瓶子砸脑门上是不是也一样好听。
“不愿意啊。”苏容靳睥睨着她,揉揉眉毛,无奈说句好吧,“那你走吧。”
沉扶星一愣,又听他笑,“违约金我会找Ribbon要,毕竟你是他的人。”
“给你叁秒的时间考虑。”
....
沉扶星胸口剧烈起伏。
其实说白了吧,还是钱的事儿。
她来这儿是为了钱,走不了也是因为钱。就像所有人都说她不知足,钱够用就好了啊,干嘛那么拼命。可是他们懂个屁,没人了解她的为难,他们只会骂她拜金和不要脸。
“一。”
她的手紧紧攥起。
“二。”
沉扶星闭了眼。
“叁——”
‘嘭——’
酒瓶子直愣愣落Resent脑门上了,他缩在地板上求饶,哭的跟个无家可归的野狗一样。
沉扶星怕自己心软,先敲了难下手的。随后又一酒瓶子砸外国婊子脑袋上,脆的很,放炮一样的响。
“沉扶星。”他在喊她,用很标准的中文。
沉扶星手抖了一下,紧接着浇到她脑袋上的是一整瓶的白兰地。
苏容靳笑的特混蛋,拿捏着标准的普通话喊她。
他说沉扶星,“祝你毕业快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