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应该告诉我的。”沉扶星不是很满意他的处理方式。
于是瞪他的眼神里有难过,“我他妈的最讨厌就是我自己的男人躺在病床上,而我却还需要别人来通知。”
“真的很讨厌。”
“我真的烦你了苏容靳。”
她只是想在他每一个难熬的时候,都能给他足够的陪伴。
这个世界缺给他的,她都想给他。
但苏容靳以为她怨自己结扎这个事。他试图告诉她自己的想法,虽然他真的还没学会解释这个词语的真正内涵。
“我们两个不好吗?”
沉扶星皱起眉。
苏容靳接着说,“你如果真喜欢孩子,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。”
他比谁都清楚他自己的身体状况,所以养育后代这个问题,从来就没想过。
反正他爱的是她,就算是有了血缘也不可能平等对待。
养育一个后代需要很多很多的爱。他不行,他就那么多,本来自己都觉得少的可怜,全给她都觉得亏了她,更不可能会分出来一丁点去爱别人。哪怕那个人流的有她的血。
但如果她真想要一个,就...再说吧。
“你脑子抽掉了吧?”沉扶星掂起抱枕丢他,“你想什么呢你。”
苏容靳躲过抱枕,接着看她,“我很认真。”
“领一个?”沉扶星气的肝疼,“你让童童怎么想?”
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童星柏和陈擎宇将来会拥有自己的孩子,她们是亡徒,本就时间有限,恨不得一天当两天花,只求在余下的时光里能把欠童童的那些爱都给补上。好让他能在他们死后常来看望。
“我告诉你哦,生孩子这个事情,欧不,领孩子这个事情,你想都不要想。”
正中下怀,苏容靳高兴都来不及。
女人注意力被转移走了,抱着狗子不松手,左边这条揉一揉右边那条亲一口。
他看她,两眼就想亲。
老毛病,愿意干的事儿她也拦不了,把人按沙发上开始亲。
“别亲我!”
他就笑,扣着她亲。
亲完沉扶星怀里的狗子被她丢他怀里,他笑了下,看着她,抬手要去给她擦嘴角的水渍。被她躲开。
“别碰我。”
“抱你的狗,要摸去摸它。”
...
晚上的时候,他们会一起去海边遛狗。
明明当初狗是她非要养的,这会儿撒手倒是挺舒坦。
就顺着河岸小道遛,牵着手,偶尔会逛逛路边的小店。
买了盒蓝莓,意外的很好吃。
沉扶星走了几步,在一处停下,咬着蓝莓,看了眼路边的花。
“是不是有点儿蔫儿巴了?”
苏容靳拽着狗,嗯一声。心下已经开始计划着回去联系下头的人修一下这些花了。
“你尝,这个蓝莓挺好吃。”沉扶星说着,踮脚塞进他嘴巴里,还得逼他嚼下。
好吃吗?
好吃。
好。
于是第二天,院墙那一小片空地种满了蓝莓树。
矮矮的一大簇,看着就喜人。
但是这玩意儿也不是都是好处,比如隔壁的苏斯就老翻墙过来偷果子。于是沉扶星在养猫养狗养松鼠之余还得兼顾家会不会被偷。
...
每周沉扶星都要去一次教堂祈福,苏容靳就远远站着,什么都不干,就只看着她。
买了块儿地,做了个训练场,她现在打枪的姿态已经很像他了,一看就知道是苏容靳的门徒。
偶尔他会训练她,用丝带蒙上双眼,听音辨枪已经不再是他对她的要求。她现在枪玩儿的炉火纯青,准头越来越好,当初没学会的莫桑比克射击法是她玩的最溜的一种。后来苏容靳还教给她了一些别的射击法,比如丛林里正身对敌火力压制最好的马盖普射击法、窄间击杀的CAR射击法...他把这些射击法的各种用途以及适用的角度,场合,最常用的枪型都教给她,可是她最喜欢的还是莫桑比克。
“看准了。”苏容靳从沙发上起来,顺手把酒杯搁在茶几,从身后把她拥住,斧正她不正确的姿势,捏着她臀部,爱不释手。
“啧。”沉扶星把他手顶开,“说好的练枪的时候不动手动脚的,你怎么...臭毛病。”
苏容靳不管不顾,揉几下还伸进去了,用两根手指把她弄的一丁点儿硬气都没了。
最后抽出,看她身体瘫软在自己脚边。
蹲下去,扣住她侧脸,指节习惯性抚弄她颈肉,要亲,要咬,要把她所有含情脉脉吞进去。
“要吗?”
点头,声音很哑。沉扶星把手探向他,“要。”
傻子才不要。
但他手臂横过来,扣住她,吻她唇。
“练好给你。”
靠。
他会身后的休闲区坐着,翘着腿看她练,偶尔会看她,偶尔会喝酒。她让沉扶星盯着对面,会出现一个目标物,而她需要做的,就是快速将目标物击败。
很快,沉扶星就捕捉到了窄墙面间冒出来的目标,红色激光,快速近身移动。她反应相当迅速,无论躲避还是攻击换弹都很麻利。
她输了。
呦。
不服气。
她表情很不爽的朝沙发走过来,拽开他手臂,窝进去,就着他手里的杯子喝了口酒。
“不可能。”沉扶星皱眉,“我用莫桑比克就没输过。”
速度她在线,躲避和方法她也有。
不可能输。
苏容靳揽着她,掂出ipad给她调录像,然后暂停在一个画面,指给她看,“狭窄空间。”
滑向下一帧,点,“多角度出击。”
看着她。
沉扶星啧一声,懂了,该用CAR射击法。
她总是这样,条件反射出来都是莫桑比克,其实没什么大作用,因为她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用不着武器。
但不行,这种习惯和居安思危思想已经融在他的血液里了。两个人有事儿没事儿还得来场比赛,看谁打动靶脱靶数最少。
赌注是床上的主动权。
沉扶星老输。
“白教了。”苏容靳按着太阳穴,把ipad按灭,语气不很好,“你以后别让我教你别的了,就可着这一种使劲儿用。”
沉扶星也不气,反问他,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莫桑比克这一种吗?”
“因为这是你教我的第一种。”
“我有一种很糟糕的物品喜好,就是我爱上的第一种,我会一直爱下去。”
“苏容靳。”她看着他,吻上去,“你也一样。”
...
沉扶星最喜欢苏容靳的两种状态:
一是认真做事,主理生意,练枪打靶,或者远远看着她。
二是认真做她,床shangchuang下,沙滩海水,或者自家游泳池。
而恰好他这人活的只有这两种状态。
他有无数种让她爽的方式,凶狠残暴或者温和,她都是极爱的。
苏容靳有时候觉得她像个斗士,又像施法的祭司。特别是在夕阳下,她窝在沙滩椅上,翘着腿看无边无际的海岸线,或边褪下衣物边走向海边,chiluo的身躯被金光色的阳光照着,镀了一层金。
他原来总觉着她是要来拯救自己的,天使不都带着光环吗?
但直到某一刻,他看着她一点点落如水中的身躯,半湿的秀发贴在chiluo的脊背,半落的蒲团,冲着他笑,挑眉。喊他苏苏。
他发现他什么都听不到了,连话都说不出来,满脑子都是她在泛着波光的海里,冲他笑,喊他的样子。
那种感觉,他形容不上来。
只不过从这儿开始,他明白了:她不是来拯救他的,而是来讨伐他的。
当祭司和斗士带着咒术和刀剑出来施法的时候,她的目的其实是讨伐坏人。他坏,所以被她讨伐入圈画的结界里。
他想明白了。于是主动褪下衣衫,褪下无数束缚自己的东西,赤身裸体走向未知的结界。连什么开场白或者求饶的托词都没想好,他只是带着赴死的心走过去,却没相到竟得到了她的吻。
他整个人血液都被她控制住了,抽身将她扣入怀里,凶狠的送进去,在夕阳即将落下的时候,喘息交迭,海水融着身躯,他将她黑长的发丝拢在耳侧。
从此以后,他只做她一个人的囚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