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又想起什么,不继续说下去,肩膀也沉了,松开聂祯的手。
舅妈爱烧香,她从小就常跟着来鸡鸣寺请灯烧香。
她从不奢求什么,许的愿都是和佛做交换。
小到盲盒娃娃希望抽到某一款,大到求外公身体康健,多活一些时候。
她都会拿出交换条件,也许是她不贪心,也许是佛真的灵验,她许的愿望都实现了。
那年希望得到某一款限定的盲盒娃娃,她给出的交换条件是,期末可以不要叁好学生奖状,结果娃娃拿到了,奖状也确实没有了。
希望外公能活得久一些,她说自己一辈子没人爱也可以。
贺毅林和聂祯不讲究,只领了免费的赠香。
徐夫人带着徐知度和贺一容请了香烛。
聂祯点香时看向贺一容,正巧她也正在看他。
带着香气的烟雾袅绕中,周边刹那间静下来,聂祯听见僧侣吟诵的声音就在耳边。
他想,如果真的有佛,他愿意虔信奉香,求她一世周全,有人疼爱,肆意而活。
手背上突然有滚烫的蜡落下,聂祯缩了下手。
徐夫人看到动静望过来,笑了:“小祯的愿一定顺遂。”
聂祯藏下愿望的最后一句话,不是他也可以。
回去时,贺一容故意落后一步,聂祯也随着她的脚步慢下来。
“你许了什么愿?”
聂祯还没说话,她就一脸得意:“一定是关于我的吧?”
“嗯。”
下坡路上她蹦跳着走。
“聂祯,你好喜欢我哦。”
他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不依不饶:“en还是én?”
聂祯微微笑着,转过脸看着她,认真道:“嗯。”
路口处有几个人拉住过往行人,“看看相吧。”
多数行人都不理睬,眼尖的那个看见他们一行人气质不普通,撂了她前一秒还在纠缠的客人就往他们迎来。
“看看相吧,一看就非富即贵。”
贺一容是唯一的女孩,当作突破口最容易。
紧跟着在她边上,“小姑娘旺夫呢。”
徐知度回头笑道:“十个女孩在你嘴里十一个都旺夫。”
那看相的也不气,笑堆在褶子上,摇头道:“这不一样不一样。”
又追了一句:“小姑娘旺夫,但有一点不好,要改的,有些任性了。”
徐知度大笑,拉过贺一容:“往路上扔个石头,砸到的姑娘都任性。但这个你说错了,我妹妹她不任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