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岩廷面色有些淡,他斟了酒自饮了一杯。眼里少了些情绪。旁人倒是瞧不出多大差别来。
他垂首看着身侧的马月月说道:“昨儿不是才说了戴了花显得自个儿俗气了?”
马月月吃了酒,搂着李岩廷的一条手臂娇声道:“还不兴我拿话开玩笑了?”
李岩廷温笑不言,遣了人下去替马月月摘花去了。
苏窈手上的伤本也不重,不过肌肤娇了些。被李修祁方才按了一把,倒是如今都在刺麻麻的疼。
她面上挂着泪,蹙着一对黛眉,杏眼儿含泪。面上似落了粉霞,身软体娇偎着男人。
李修祁在她耳畔絮絮一番,便想带了苏窈离席。
李岩廷复又饮了一杯酒下肚,笑着道:“即是来了,便于此处一齐吃个饭。”
李修祁原想着拒绝,可见苏窈捏着他的袖子目露请求。垂了眉眼应了下来。
苏窈本就怕两人起了矛盾嫌隙,哪能让李修祁这般冷冰冰的离去。
她巴不得李修祁,李岩廷两人多多培养培养感情。
一旁的林瑜闫屈身告辞出去。走至门外,连着掌心里都血迹斑斑的,他一手覆上自己的右手腕骨,才将自己的颤意止了下来。
林瑜闫面色温润,掸了掸自己的袖子,遮掩了掌心的伤口。他一如往常的转了身离开此处,修长笔挺的身影跟着消失在了楼道口。
屋里的秋月也想着告退,她被李修祁看了几眼差些腿都要软了下去。景仰归景仰,可也不能消去她心底的那点子惶惶不安来。
“秋月也不若一起吃了,省的你待会儿出了门又去寻林解元的麻烦。”
秋月听了李岩廷的话,面有虚色的应了声喏。
她方才被李修祁眼里的冷霜嗐了一跳,战战兢兢的坐了那吃饭不言,显得老实许多。
李岩廷着人将一坛贴着红纸帖儿的白泥头酒摆上了桌。
这酒方才热过,这红纸帖儿一揭,酒香浓郁,泛着百合香。十分醉人。
“这酒埋了近一年,方才用百合浸过的。”李岩廷道。
一旁的马月月笑道:“好啊,原是我埋的酒,不想竟教你给挖了。我还说怎的那梨树下的酒坛子没了。”
李岩廷柔声道:“想来七弟对这酒的味道不陌生,教他尝尝你这手艺可是退步了不曾。”
话毕,李岩廷亲自斟了酒过去。李修祁瞳子一闪,自然接了酒杯过来,一口饮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