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黑了,这好像不是三年前,我记忆里的地下室!哎!三年了,三年没来看的地方,当然会发生一些改变,不过我还是可以找到一些自己熟悉的东西!
“这条走廊很长,很黑,我清晰的记得,我三年前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,快了……别急……千万要小心,这里可能会有一群讨厌的老鼠,千万别被它们咬到了,它们有毒!”
日记布满纸张,内容在这里被暂时止住,可这次我并不急于翻看下一张,而是看向了自己正置身之地,心中莫名的想到一种可能。
“这里会不会就是日记里所说的地下室的走廊呢?”想到这种可能,拿着日记的手再一次颤抖起来,此时此地,我也好像走入了笔者所刻画出的地方,也感觉到了笔者身临其境的所在。恐惧……面对着狭长的地下通道,那告别了三年,如今却又清晰重现在身上的恐惧。
急促的喘了几口气,我这才稳定了情绪,立刻又点燃火苗,并翻开下一页的日记,“马上就到了,可是我越来越冷了,我要去到的,是一个死地,那是充斥着死亡,一股可能由我自己形成的死亡!”
在这里,日记里出现了第一个明确的断句,笔者在上句话写完后,另退到了下一行后,才继续写,“走廊的尽头,就是那个死地了,我推开门,周围很安静。我小心的走了进去,并且打开了我带的一个袖珍手电,照出了那个箱子。”
这张的日记写完后,我急忙翻了过去,接着上句话看,“那箱子就在眼前,我急步走过去,手电又向周围打量了一圈儿,没发现其他人后才去试着打开箱子。
“箱子被我打开,里面放着的是……”蓝色的,压抑的笔触再这里消失了,那种消失很突兀。
而文字却并没有因此中断,取代它的是另一种,用红色字体写下去的内容。
“得救了,房子里只有一个人,七天之后,它会腐烂,再七天之后,谁都不记得这个名字,和这个世界了!”
日记到这里,才终于完结,我呆呆的看着纸上两种颜色的文字,自己急剧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。
日记里没有说明,那箱子里究竟是不是人头,但我大概可以猜测到一些接近的可能,只是无法确信。
那写日记的人在打开箱子后,被另一个躲在房间里的人偷袭,所以她没能看到箱子里的人头,而日记也就落在了偷袭她的人的手里了!
事情发生在日记里,却终结在我的假设之中,而想要看到这个日记里的结果,弄明白箱子里装了什么,就必须要自己去找到那个房间,还有那口箱子。
本日既然是从陈风那里发现的,而在那处死地中终结日记记述,并且加上这红色文字的人,或许就是他!
陈风现在也可能在这附近,可能就在通道里,因此正是个去找到那处死地,并窥探那口箱子的好机会!
想明白这一点,我立刻合上了日记,撑着身体,手扶着墙壁,沿着通道,继续向前方的黑暗中走去。
渐渐的,我习惯了身体里的重量,也就适应了下来,可是在这寂静的地下通道里,我摸索着走了很久,甚至都在怀疑外面是否还有天光。
然而,这条狭窄的去处,似乎永无尽头,向着黑暗中笔直的延伸到手边的远方。
走的久了,我开始不耐烦,我害怕错过了什么,就停下步子,从口袋里,拿出打火机,照亮周围的环境,
可就在火苗冲出黑暗,微弱的光芒向四周散开时,黑暗的通道里,在那狭长的地面上,径直出现了一串儿血红色的,不断向前延伸的脚印——刚才……甚至现在一直都有一个人,跟在着我一路走了过来。
第十一章 苏醒
看着脚边那鲜红的脚印,我可以确定这是血,是不久前留下来的,可是这日记里的内容,断然不可能是刚写的。
难道说这是写这本日记的人留下的吗?
我想着,抬头沿着脚印看了过去,目光延伸在黑暗之中,最后又回到日记上。
喘了几口粗气,我在暗暗的给自己壮了壮胆子,迈步踩在那红色的脚印上。
火光不时的熄灭,好让打火机有冷却的时间,不过在那段黑暗的时候。我会停下脚步,等火苗又燃起后,才追着那脚步走。
之前在黑暗里没发现,现在点燃火苗了,我才在这条原本以为是笔直的通道里,发现了一些拐角。
跟着地上的脚印,我经过了第一个拐角后,就清晰的听到了脚步声,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的,可后来才发现那不是。
脚步声随后加快,我也急忙提速,并在第三个拐角的地方收住了脚步,因为我找到了,找到了日记上的那个地方。
黑漆漆的单扇木门下,那红色的脚印从门底钻了进去,当我跟过去时,发现门是虚淹着的,我小心的推开,尽量不发出任何让人不安的声音。
就好像掩耳盗铃一般,我以安静的氛围来欺骗着自己,手里又点燃了打火机的火苗。
孱弱的光芒微微跳动着,在这里,周围更加黑暗了,我沿着门开的地方,向里看去,一步步的计算走进去的距离。
大约走了五步左右,在火苗再次亮起来时,看到眼前的地上摆着一口两米见方的古怪木箱。
我靠近它并将手里的日记放在盖子上,终于摸索到那箱子的开口处,那上面挂着一对上了锁的铁环,但因为时间久远,已经完全腐朽,只轻轻一推,锁和铁环都脱落下来。
在箱子应着合页的咯吱声被掀开时,一层寒意从背后猛然袭来,虽然缠绕着周身,持续向上延伸,最后覆盖在我看到箱子里的目光之中。
那里面一团模糊,受自己视线的蒙蔽,受恐惧和朦胧的裹挟,那东西藏在箱子的角落,躲避着火光后的目光,身体仿佛会因为我的注视而散开成一团雾气。但我岂能就此放弃窥探它的真容,即便是那思想中萌生的巨大恐惧延伸到面前,我也要认清这东西究竟是什么。
当我透过那层迷雾,努力辨认着它的面目时,终于看清了它狰狞可怖的脸,大片的血从脖子的断口出溢散出来布满的箱子底部的木板。
那刺眼的红,透过黑暗带来原始的恐惧。我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与它对视着,犹如灵魂与灵魂的对质。
耳边听到的声音,也伴随着模糊的意识,它好像如泣如诉的响起,“七天之后……七天之后……”
仿佛在重复一个事实,一个即将发生的事情,作为一个启示被它说了出来,在我心里,意识里不断延伸,萦绕下去,直到我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到来。
阴霾与潮湿在这里完全褪去,我仿佛从久远的岁月里醒来,看到的一切都还有些朦胧,说不清真与假。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长久的梦,梦里的恐惧历历在目,却又不敢过多回忆,生怕那会变成真实。
这是一个大不的房间,窗外投下明媚的阳光和斑驳的树形,不远处,好像还在床铺,更像是个宿舍了。但地面上那是什么,眼前有些迷蒙,我渐渐靠近那东西,它来自于我曾看到的某些东西的一部分。
触碰到时,感觉它无比僵硬,简直像快石头,但那是一截肢体,我终于可以确定,那居然是一只断臂。
脑子里骤然清醒,许多念头涌了进来,又都被我整理着赶了出去,那些梦里的线索与现在有了最直接的联系,但这联系,又不经推敲,也无法被完全疏通。
这时一个声音从思索之外传了过来,犹如一把忽然出现的刀,剥开我思索的大脑,亮出内部浑浊的一切。
这声音从惊讶,到震惊,度过了一段情绪的提升期后,就快速的冲刺,直到最后完美的戛止,像是求救的人,终于得到了救援。
可是我在这样的痛苦中,却无法得到解救,甚至会因为发现宿舍里那具无头的女尸,而被牵扯到更加麻烦的事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