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若非说的潇洒,沈雁杳憋着脸,不禁想起了杜若非的全部悲剧故事,都是从下界开始的。
“非非,如果你下界只是为了学习炼器手法的话,我觉得没必要走这一趟。”少女信誓旦旦,小脸上满是严肃之色。
杜若非疑惑的看了她一眼,然后笑了起来,“可我在中门里问了一些飞升境的弟子,他们都说自己不懂古卷上的做法”
“因为你没有去器峰啊。”
沈雁杳说完,看着仍旧一脸迷茫的杜若非,赶忙强调:“非非,难道你不知道梁师叔就是从下界飞升过来的吗?你看到的所谓‘残卷’,就是他带进宗门时随手塞在书柜里的。”
“如果真的想学会,你不如直接去找梁师叔,让他为你解惑。”
杜若非马上摇头,“我当时拒绝了梁师叔前往器峰的要求,如今再过去舔着脸向他寻求指点,会不会有点太无耻了?”
杜若非是个严于律己的姑娘,于是,在自己拒绝了他人请求之后,她便分外不好意思要求其他人来给自己帮忙。
“梁师叔嘴上说话不好听,但他不是那种小气的人。”沈雁杳再次劝说,“去嘛去嘛,去了你就知道了,不试试怎么能直接放弃呢?”
杜若非犹豫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对于新知识的渴望。
她咬牙点头道:“好,我现在立刻就去器峰寻梁师叔。”
看着杜若非离开,沈雁杳露出了笑容,欢快地哼起歌来。
鱼信许久没有关心过杜若非的闲杂事了,看着沈雁杳用这种颇有内涵的笑容望向杜若非离开的方向,他好奇心起,干脆追问:“怎么了?你笑得有些奇怪。”
“终于有大师兄不知道的事情了。”沈雁杳颇有几分得意地站直了身子,“梁师叔从来没有放弃过让非非去器峰哦。他每十日就会有一日随非非下课一起回来,劝说她转投器峰。”
“只是非非感念大师兄当初帮她解决困难,才会不舍得离开。”沈雁杳说着吐吐舌头,“毕竟有非非在,年度第一的奖状,就不担心被其他人得到啦。”
“非非是想替我遮掩学习没那么好的事情,全了你和师傅的脸面。”
“但是呢,”沈雁杳停顿一下,意有所指道,“我看到过非非把梁师叔挤在墙角,捏着梁师叔的下巴,让他‘认真地看着我!’。”
“哇,场面好刺激呢。”
“你说、你说什么?!”饶是鱼信听到沈雁杳的描述都愣住了。
梁丹林是什么人?
梁丹林在下界的时候一直被称之为无情剑尊,他浑身上下看着随和,实则凶性最重。
原本梁丹林因为经常给徒弟准备各项物品而出去跑的时候,还有些刀子嘴豆腐心的名声,但是几年前把怀北宸驱逐出器峰,眼见怀北宸日子过的艰苦还目不斜视后,器峰剩下的弟子再看到他都像耗子见到了猫一样了。
要说梁丹林瞧上了杜若非,把杜若非挤在墙角捏下巴,鱼信相信;但现在的情况怎么是反过来的?
“我也不是完全清楚。”沈雁杳先交代自己知道的八卦程度,然后才说,“我只听非非说过一次。因为什么剑法,非非想要改良那套剑术,于是蒙住了眼睛练习,想要通过这个办法找出招式转换间不合理之处。结果感受到另一人的气息,对方还与她切磋起来,给了非非很多指点。”
“接触多了,非非就有点心动。结果在非非撤掉法术,看到对方相貌的时候,看到了梁师叔。”
“梁师叔当时落荒而逃,之后再也没出现。”
“非非去找梁师叔的时候,被梁师叔拒绝进入器峰。因为这个,器峰弟子都传,梁师叔是因为怀北宸的事情记恨非非呢。”
“那段日子非非心情苦闷,常常用做出来的灵器和其他弟子换酒喝。”
“有一次她喝醉了,跑上器峰,把梁师叔给按墙上了。”沈雁杳兴奋得脸色发红,“那天你去处理宗门事务,正巧不在,我一路追着非非上器峰,恰好看到梁师叔手足无措的画面。”
“非非干得漂亮!”
鱼信不禁疑惑:“你喜欢冰山融化?”
沈雁杳摇头:“不啊,我不喜欢冰山。再说梁师叔那个算什么‘冰山融化’,根本就是冰山被炸裂了吧。”
作者有话说:
沈雁杳:获得成年成就。
鱼信:师妹在暗示我,但对我来说,依旧是个孩子,毫不动心。
第34章 嘎嘣脆狗粮味
◎硕大的一碗狗粮,摆在鱼信面前。◎
认真说起来, 最初的时候,杜若非对梁丹林是没有多余想法的。
养出来怀北宸这种垃圾的器峰峰主,杜若非很难不对梁丹林有偏见。
即便后来怀北宸被器峰峰主发话丢去霹天雷, 也因为并没有劈满时限就被放出来另立山头, 而让杜若非腹诽器峰只会装模作样,惩罚弟子都只是走过场。
杜若非不是那种只擅长一件事的人, 她兴趣很广泛。
杜若非生性独立自强。有人陪伴着,杜若非心中欢喜;无人陪伴的生活,也没那么让她难受。
在进入宗主门下后,杜若非很长一段时间给宗主周复融当好弟子。
以周复融的知识积累, 指点杜若非是没问题的;问题是杜若非并不是鱼信,她虽然出众, 但没好到“最优秀”的程度, 周复融讲授的内容,杜若非很多地方根本听不懂。
之前的几百年没有人特意照顾过杜若非, 在被师父亲自教导后,杜若非听不懂也不想辜负周复融的重视。
她加倍努力,试图通过更多时间学习来达到尽快吸收周复融教授的知识的目的。
一日不懂的知识, 可以通过三五日的学习补全;但周复融日日这么高强度的讲课,杜若非咬牙坚持了半年, 最终还是主动对周复融承认自己的天赋不足以领会他的指点。
周复融当初就是这么带鱼信的, 听到杜若非的解释之后, 师徒俩都很不好意思, 各自反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