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先耍了一套乾坤刀,同时回忆着邹梦漪的青蛇挽,发现自己的每一次出招都会被那飘忽的衣袖截住,而每一次攻击对软弱无物却柔韧似水的武器却并不起作用。
抽刀断水水更流啊,李沛心里叹到。她难得会几句诗,用到这里居然格外合适。李沛极讨厌失败,这次却输了个彻底,更发现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,江湖上玄妙的武功肯定是成千上万,各有各的法门,而自己的攻势却太过单一。
往常遇到这种情况,她都会跟百事通张鹤泽探讨,张鹤泽虽然武功不如她,见识却高了几个档次,往往能从武功功理内经上为她提供宝贵信息,她则从实践角度判断功法的可行性和杀伤力。理越辩越明,往往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对武学的认识能上个小台阶。
可惜这两天谁也没搭理谁,李沛有几次想挑破尴尬,看到张鹤泽摆的臭脸就又气不打一出来,干脆作罢了。
她又在自己的假想中失败了一次,收住刀看着张鹤泽,后者却惊讶的迎向一位来客。眼见那姑娘样貌清秀,正是三叔李济的女儿,李沛的堂姐李巧玲。松鹤门阳盛阴衰,女孩子不多,李巧铃上有一哥李如柏,下有一弟李玉竹,她也是三叔家的一枝独秀。
“铃铛妹妹,你怎么亲自来了!”张鹤泽一脸惊喜,表情太过夸张,你也说不清他是装的还是讽刺人呢,看的李沛一阵膈应。
“我…我看爹娘走了两天没有消息,心里着急,想问问你们有信儿吗?”李巧铃有些不安的说。
“你让兄弟过来问就是了!再不然传个信我亲自去找你啊。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,走那么远,被树枝刮了怎么办!”张鹤泽一脸痛心疾首,仿佛马上就要下山去找那些臭男人理论。
李巧铃听的脸都红了,心想从家中走过来半个时辰都不到,哪里远了?不知为什么,她每次见到这位英俊的师兄心里都是又开心又紧张,这次其实也是想借机会来看看他。
张鹤泽早已忙活起来了,椅子擦了四遍,又找出师傅藏起来的极品毛尖给师妹沏上,搞得李巧铃老大不好意思,直道不用客气。
“掌门的事啊,”张鹤泽两手交叉支住下巴,严肃道:“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,掌门从来是闭关满半年,再说即使提前出关,也不需要把三叔三婶叫过去啊。我看这里面有不对头。”
李巧铃啊了一声,有点紧张起来:“那怎么办啊,爹娘不在,家里现在连主心骨都没有……”
“师妹别怕,还有我呢。”张鹤泽坚定深情的看着李巧铃,又把后者羞了个大红脸:“要不把你兄弟都叫来住几天,大堂房间多的是,住在一起也好互相监督用功。我们这边也差不多,全靠我这个做师兄的拿主意呢……”蓦地他看到洛云朝这边走来,恐怕是听到了他的胡言乱语,连忙改口:“还有大师兄,主要是大师兄,中流砥柱啊。”他慨叹到。
洛云上来就拍了他后脑勺一下:“对着小师妹说什么呢?”
李巧玲一阵尴尬:“既然没消息……我就先回去了,谢谢两位师兄。”
洛云插话到:“师妹别着急,其实三师弟说的有道理。我这两天也在想,不如你们过来住几天……这边什么都是现成的。”想想又补充了一句:“如柏做的红烧蹄膀可是一绝。”
他心里总是不安,想叫三叔家的弟妹一起过来,互相有个照应。
张鹤泽听到红烧蹄膀四个字口水就开始分泌,连忙助声:“是啊铃铛妹妹,你就叫他们过来吧!”
李巧玲想了想,说回去跟大家商量一下,又简单跟李沛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。张鹤泽追出去送人,这一送恐怕是要送到李巧玲家大门口。
没过多久,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,他们还真把李如柏兄弟一齐带了过来。李元甫跟李济关系好,小辈们也熟络亲切。安排好住宿,李玉竹硬拉着周川刘小南比拳,李如柏在与洛云讨论什么事情,李巧铃被张鹤泽逗的时时莞尔一笑,李沛则跑到偏院琢磨怎么破青蛇挽了。
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,尹昭四下看看,溜进了李元甫的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