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他这样的人都跑了,才能真正证明她确实不值得,她的人生就是一滩烂泥。
洛云果然许久没有说话。尹昭的眼眸难以自控的暗淡一下。她勉强笑了笑,这回真的准备入睡了。
“武林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,但所有人都会遵守。”
男人低沉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。
尹昭愣了一下。
“祸不及妻儿。”洛云继续道。
“哪怕有天大的仇怨,也需恩怨双方当面锣对面鼓的解决。待一方技不如人,或者失败,或者身亡,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。他的妻子、孩子,不需对此事负任何责任——他们也往往没有反抗的能力,欺负这样的人,是要被天下人瞧不起的。”
“可如你们家,仅仅因受牵连就横遭如此惨祸,究其根本,竟只不过是少数人意图维护自己的统治,实在是滑天下之大谬。”
尹昭清晰的听到洛云的心脏猛烈跳动,语气也少见的带上了怒意:“押送的官兵,执行的官员,为虎作伥制定法典的酸儒,乃至罪魁祸首荣家人,他们活该遭到报应。”
尹昭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洛云会说出这般话来,头脑登时一片空白。
她忽然反应过来,忙去捂他的嘴:“这话可是乱说得的!”
洛云低头看着她,眼中浮现出心疼,抬手轻轻为她擦掉泪水。尹昭这才发现,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泪流满面。
“跟我回松鹤门吧”他轻声道。
她没有说话,抬头吻上他的唇,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个不停。洛云轻缓的抱住她,再度侵了上来。
两人的手十指相交迭在一起。忽然间,尹昭的五指猛地张开,接着又紧紧蜷缩起来。
……
这一觉洛云睡的异样的沉,等到日上三竿,他才被苏可可推醒:“洛大哥,洛大哥!”
洛云脑袋很痛,且有别于宿醉,反而像是中了什么迷香。他睁开眼,看到苏可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疑道:“怎么了?”
“秘籍……秘籍不见了!”
苏可可起床时发现保护在怀里的秘籍踪影全无,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小纸条。他不识字,哭哭啼啼的把纸条递给洛云:“我看不懂,看不懂哇!”说着哇哇大哭起来。
洛云惊疑的接过,纸条上只有一行娟秀的字迹。
“这就是你救我的下场。”
……
一个月之后,渤海。
紫衣男子懒散的倒在榻上,乌黑的长发散落一床;乘着药水的小碗随意摆在身边,一个翻身就能打翻。他呆呆望着头顶,眼睛甚至没有聚焦。
武林中人万万没有想到,他们挖破心思想要定位的凌霄派总舵却在此处。而此刻床上的紫衣男子,就是他们恨之入骨的凌霄派教主,欧阳文夺。
莲步轻摇,走进来一名女子,正是尹昭。欧阳文夺知道她来了,嘴角上扬:“你未免离开太久。”
“啪”,什么东西扇了过来,欧阳文夺一动不动,任由它打在脸上。他将二指轻附于那书册样的东西外皮,不知怎么用巧劲将其夹起,正是黑本黄河密卷。
书册应声落在床头,欧阳文夺终于翻身面对尹昭,他以胳膊撑起头颈,斜倚在榻上:“我就知道你最可靠”他的睫毛很密,远看好像画了一圈眼线,五官又秀美,长得有点女相。
尹昭没有接话,走过去坐到地上,离欧阳文夺的脸只有一臂的距离。欧阳文夺闻到她身上的香味,贪婪的嗅了嗅:“到手五本,还有两本。”
是啊,还有两本。
尹昭收敛心神,端起已经凉掉的药水:“怎么又不喝药?”
欧阳文夺夹住她的一缕头发摩挲:“苦呢”
尹昭举起碗,一口气将药全数灌到嘴里,因为喝的太急,黑色的药水从嘴角溢出一些,顺着她洁白的脖颈一路下行,流到里衣之中。欧阳文夺静静欣赏这副光景,直到尹昭举起空碗:“哪里苦?”
说罢,她仿佛示威一般,仰头与欧阳文夺对视;同时拾起药碗中的小勺,以小巧的舌头从里到外,从上到下,细细舔了个干净,直到一滴药都不剩。
尹昭板住脸:“不听话的孩子就要接受惩罚。“
欧阳文夺的手爬上她的下巴,二指撑开尹昭的嘴巴探了进去:“真的全喝了?“
尹昭没有回话,顺势吸吮起他的手指。
欧阳文夺笑了,揽过尹昭压到身下,一室旖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