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”张鹤泽云淡风轻的望着远方。
对面的陆衣锦非常夸张的捂住脸颊,作出痛苦的表情。
张鹤泽愠怒:“又怎么了!”
“牙酸倒了”
饭毕结过账,几人按小二的指点来到了眺望台。台子建于遂河之滨。遂河贯穿京都,延续到这里,河面更为宽广。在眺望台上还能看到河心小岛,绿树掩映,果然风光秀丽。
陆衣锦拉着李沛看河心岛:“你看你看,那块石头像不像只猪”李沛拍手赞叹:“真的好像!”
另一边荣飞燕悄悄把什么东西塞到张鹤泽手里,却是一把扇子。张鹤泽不明就里,打开扇子,上面写着两句诗:行至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,落款是彭游。他哑然失笑:“这就是他送你的礼物啊”
荣飞燕嘟着嘴:“不是你要看的嘛,又笑”
张鹤泽搂住她:“诗倒是好诗,但这个彭老哥……唉,他是真不知道怎么给女孩送礼物。”
荣飞燕点点头,忽然反应过来:“你的意思你很会咯?你给几个女孩送过礼物!”
张鹤泽没想到她思维转进如此迅速,而且问的也很到位,自己确实有些心虚,打岔道:“你看那块石头,像不像只猪”
荣飞燕揪住他的耳朵:“坦白从严抗拒更严,你给我老实交代,都给什么女孩送礼物了,时间地点人物!”
两人正闹着,李沛忽然喊道:“河里好像有个人!”她视力极好,一般不会看错。当即一跃跳下台面一溜烟跑到河边,陆衣锦赶快跟上。
近看更清楚,一个穿着大红衣衫的人脸朝下飘在河面,八成已经死了。李沛挽起袖子就要跳河,把陆衣锦气了个跟头:“你会游泳吗?!”说罢也不等她再狡辩,干脆抢先自己跳下了河。张鹤泽他们赶来的时候,他已经把那人拖到岸边了。
张鹤泽感慨道:“陆兄,其实你真的很善良。”
陆衣锦无语,心想要不是怕拉不住李沛,鬼才管这闲事,他浑身都湿透了,此刻敷衍的呵呵笑了笑,把那人翻了过来。
彭游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。
见到是他,所有人都极为明显的倒吸了一口气,早晨才见过的活生生的人,怎么现在会泡在河里?
陆衣锦用手探了探他的脖颈:“还好,还有脉”张鹤泽前几一步:“我来”,说着催动内力以掌贴住他的后背,将真气源源不断输送给他。过了一会,彭游忽然吐出一大口水,紧接着没命一样咳嗽起来。
众人这才松了口气,这是救回来了。
彭游咳了好一会,差点吐出来,终于渐渐平复了气息。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张鹤泽:“你们也死了?”
荣飞燕怒道:“呸呸,你才死了呢!不对……你也没死”
张鹤泽帮他拍打后背,问道:“彭兄,这是怎么回事啊,早晨不还好好的吗?”
彭游晃了三晃,环视四周,看到浑身湿淋淋的陆衣锦,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救了。他一把将陆衣锦推倒:“你有病啊,救我干嘛!”
陆衣锦坐起身子立时就要给他来个锁喉,却对上了一双极悲伤灰暗的眼睛,好像身体里再也无泪可流似的。陆衣锦是死了爹娘的孤儿,他也没见过这样的眼神,一时愣住了,甚至有些被吓到。
李沛皱了皱眉:“已经这样了,有什么心事你不妨说说,恐怕老天爷还不想让你死。”
彭游看看她,扬起头闭上眼睛。过了许久,他好像又变回了彭府那个温吞的三少爷,回应道:“你说的对。”他看了看陆衣锦:“抱歉。你先把衣服换了吧,会着凉的。”所幸随身的包袱里有新衣服,陆衣锦哆哆嗦嗦的换好衣服,看到张鹤泽他们已经在隐蔽处生了一团火,便也过去坐好。火堆旁边温暖多了。
彭游呆呆低着头,也不理会张鹤泽问他要不要换衣服的提问,看到陆衣锦过来,他才张口说道:“并没有人害我,今天是我自己跳下河的。我有一个很长的故事……还是从头说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