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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曜洗漱完就进了屋子,内里空间虽小,桌子等细微处却擦得干干净净,她抬手替顾曦之铺了床,又拿出另一床铺盖就往地上铺。
顾曦之洗漱的功夫回来,就见地上一团被子,外面漏出乌黑密发,若不是确认了这是他们屋子,他还以为走错了。
他垂下眼帘难免有些委屈,又想起自己也只是外人,纵使满腔委屈又如何,名分都没有,他缓慢推着轮椅到床位。
床位较低,他撑着身子移到床铺里缓缓躺下,闭了眼隐约听到秦曜发出的均匀呼吸声,想来对方已熟睡。
顾曦之闭着眼,膝盖还在隐隐发痛,他翻来覆去睡不着,往日种种如浪潮在脑海翻涌,就连膝盖疼都比白日放大了一倍。
左右睡不着,他从幼时换牙小事想到如今,第一次感慨命运不公。
幼时他和顾昭虽是同胞双生,待遇却天差地别,顾昭自出生身子不好,夫君常说是自己占了所有营养,才导致哥哥常年病体。
因此,他从不敢主动要求什么,顾昭一生病,全家上下战战兢兢伺候,就连不言苟笑的娘亲也时刻守在顾昭身边,每当这时,他总是不受欢迎,他受不了夫君看自己眼神,就像自己...不应该存在。
可再怎么样,自己也是亲生的不是吗,顾曦之按着发痛地胸口,手掌散麻意,往日被掩藏的情绪一拉起就铺天盖地袭来。
自幼时他就照着补偿心理对顾昭百依百顺,若是请求哥哥把自己收成秦曜侍人如何?
他也不求平起平坐,只求一个侍人位置就好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