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级医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09节(1 / 2)

想着这些往事,族长心乱如麻,定了定神,铿锵有力地又道:“顾家有过,待回去,草民这就重开祠堂,正嫡庶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发紧,卑微地将额头抵在地上,保持着伏地的姿态,一动也不敢动,惶惶不安地等待着皇帝的判决。

    而顾太夫人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,一张老脸煞白煞白,胸口作疼,一口气吊不起来。

    族长方才的这番话仿佛一锤定音,在众目睽睽下,给了她致命一击。

    长姐成了顾宣的原配,而自己却沦为了一个继室,一个名不正言不顺、连诰命都没有的继室,永远要对原配行妾礼的继室。

    明明长姐才是她的替身,可现在,她却要永远被长姐压一筹。

    她不甘,她不愿!

    跪在地上的顾太夫人既愤怒,又觉得无奈,整个人失魂落魄,摇摇欲坠,差点就摔倒在地。

    珠光宝气的五翟冠摇晃的簌簌声引来鹦鹉的注意力,鹦鹉拍着翅膀“啾啾”地叫了两声。

    顾简黯淡无光的眼底升起了一线希望,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帝。

    以庶充嫡是大罪,侯府绝对不能担下这个罪名。

    至于母亲是不是继室,也只是小事,元配也好,继室也罢,不过一个虚名而已。

    事有轻重缓急,此刻也只能委屈母亲先忍下继室这个的身份,把眼前这关先度过再说。

    皇帝没说话,既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,一手在棋盒里抓着棋子,似在思忖着。

    楚翊轻啜了两口碧螺春,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里的茶盅,浅浅一笑,忽然问道:“顾渊,你们这次进宫是为何事?”

    他一开口,犹如一缕春风拂来,冰消雪融。

    顾渊正欲回答,顾简已经迫不及待地抢着道:“殿下,臣觉得臣母此举不妥,渊哥儿是臣的亲侄儿,冯赫的事自有皇上定夺。臣就带着渊哥儿一起来劝臣母回去。”

    顾简努力地赔着笑,把这道折子的责任全都推给了顾太夫人,只希望皇帝能网开一面,轻轻揭过。

    “回殿下,是为分家。”顾渊双手抱拳,波澜不惊地对着楚翊答道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顾简的脸都黑了,面黑如锅底,而顾太夫人却是猛然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顾渊根本不在意顾简是何反应,接着道:“二叔要与卑职兄妹分家。”

    说完后,顾渊转头对着伏地不起的族长低声道:“伯祖父,在御前,侄孙不敢说谎。”

    族长闻言,满头大汗淋漓,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:侯府已经惹怒了龙颜,现在再有任何的隐瞒只会让皇帝对顾家更加不喜。

    顾简差点没跳起来,吹胡子瞪眼地反驳道:“皇上,分明是顾渊他们兄妹要分家!”

    “不是臣……”

    顾简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,正想解释几句,却被一旁的族长急忙打断了:“皇上,草民可以作证,是侯……是顾简要分家!”

    这句话族长说得掷地有声,此时他再看顾简,眼底难掩嫌恶之色。

    都到了这个地步,顾简还要胡说八道,简直是胆大妄为,他是想拉着自己一起得一个欺君之罪吗?!

    赵让飞快地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,这才代替皇帝对族长发提出质问:“顾安,定远侯府怎么会突然想分家?”

    族长就老老实实地把他被叫去侯府主持分家的事说了。

    他是第一次见皇帝,心里又慌又怕,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,磕磕碰碰,但也大致说清楚了三个要点:

    今日是顾简派人请他和族老们去侯府主持分家;

    顾简夫妇俩打算把长房单独分出去;

    这次分家,顾简这一房占七成,长房的顾渊兄妹只得全部家业的一成五,最后剩下的这一成五则由四房、五房平分。

    水阁内,只剩下族长干巴巴的声音回响在空气中,旁边的顾简几次欲言又止地想打断族长,但终究记得这里不是侯府,而是御前,容不得他放肆。

    顾太夫人直到此刻才知道分家的事,全身一震,难以置信地转头瞪着顾简,气息微喘。

    儿子怎么能在这关头与长房分家,那不是落了下乘,徒惹人怀疑吗?!

    他怎么不与自己商量,就擅作主张呢!

    她不过才离开一个多时辰而已,就有种天翻地覆的感觉。

    族长又结结实实地磕了第三个头,郑重地请罪道:“皇上,分家一事过于草率,都怪草民不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顾太夫人已经是浑浑噩噩了。

    想争想辨,想骂儿子,但又无从说起。

    就算她说这一切是顾简自作主张,他们母子一体,既不会有人相信,也没有任何意义。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皇帝再次抬手重重拍案,冷笑道:“呵,朕现在倒是知道,这道折子用意为何了。”

    说话的同时,皇帝把那道折子朝顾简与顾太夫人扔了过去,那折子正好扔在顾简的小腿上,吓得顾简腿一软,“扑通”地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几名御史鄙夷地瞟了顾简一眼,那年轻的御史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,正气凛然地对着皇帝作揖道:“皇上,定远侯顾简为夺家产,不容亲侄,更是在御前妄言,欲置亲侄于死地,实属不忠不慈不义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恶行,实应严惩,还请皇上将其夺爵治罪,以儆效尤。”

    年轻的御史说得慷慨激昂,有理有据,其他几名清流御史全都觉得他说得在理,频频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