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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睁着眼,看着她做完这所有的事情。
“你下午不去没事么?”
莫星予嘴角绽开一个扭曲的笑容,如果真那么关心她,从进门的那一刻就应该放她离开。
“被开掉你养我吗?”
“可以,不过要吃的清淡些。”
他这句话可以视作隐性的拒绝,虽然她也压根没指望他能够养她。
门外有叫卖红薯的推车路过,轮胎咯拉咯拉地扎在地面上,很快有细碎的言语一路跟随着往前。这种充满金钱味道的活动,反倒成为最具有人情味的行为。
莫星予想着红薯的香气和味道,碰了碰身边人的手腕:“你叫林风么?”
“嗯。”
少年对于这个寓意着玉树临风的名字不怎么感冒,微微点了下头。
这倒也正常,这本来就具有一夜情的性质,知道真名反倒像两人有了真正的羁绊。
“姐姐,你谈过恋爱吗?”
莫星予嗯了声。
“谈过几个呢?”
“两个。”
“你不是处了吗?”
“不是。”
莫星予很惊讶自己能坦然说出自己不是处这件事,她终于觉得非处没有什么可耻的,这只是一种人生状态而已。
当然也有可能之前他俩所做的事情,让她觉得这件事无足轻重。
林风也只是平静地哦了一声。
他安静的时候,有一种超脱年轻面庞的沉稳。他整个人被分成了两种状态,一种是惯于撒娇黏人的猫咪;一种是这个年龄段所不具有的细心圆滑。
连衣裙被送来以后,他亲手帮她穿上,用手卡着带子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,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买了一件中意的裙子,怀着期待和欣赏的眼神把自己打扮起来。
她深深地思念着过去,几乎潸然泪下,想要再一次沐浴在欣赏和期待的眼神的温暖下。
莫星予回去的时候天刚刚抹黑,后厨的员工们正在客厅的桌子上喝啤酒啃着塑料饭盒装的卤菜,手和脸油腻腻,映着橙光色的灯光,让她觉得后背都起了一层油。
那些男人看见她,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,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用一次性餐盒装的鸭翅和鸭脖,用她听不懂的方言大声吆喝她吃点。莫星予最害怕这个时刻,不拿显得自己对他们有多么嫌弃,拿自己又无从下嘴,只得装作不懂的样子贴墙走,躲避他们观察自己的眼神。
老板娘对他们不坏,用这套带阁楼的顶楼房子给他们住下了,王荷住自己家里,这房子里加上她一共有四个人,她睡在楼下的书房里,其余叁个男人睡在阁楼上。不住一层能避免大多数的尴尬,但是往深处想想,总觉得有隐约的不安,尽管她已经加固了自己房门的门锁,也安装了防盗链。
她进自己的房间锁好门,将白天换洗的衣服一股脑倒进盆里,做贼似地用洗衣液将衣服上的精斑搓掉。没有人会盯着她的衣服看,她自觉心里惶惶,仿佛藏了千百个秘密,摸到那块污秽就两腮通红。
拿到浴室洗的时候,叁个人还在那里喝酒,手机里微信的提示音响个不停。老板娘发了几条关心的消息让她今晚好好休息,简略地回复几句,刚想放下手机,猝然发现好友申请那里有个红点,顿时胸口像盆里涌出的泡沫一样,轻飘飘没有重量,她拒绝了两次那个申请,这是他发过来的第叁次。
头像是个吹泡泡糖的小女孩,申请理由上写着姐姐,莫星予想到他苍白中带者傲气的脸蛋,犹豫再叁点了同意。林风被同意以后,立刻发了一条消息问她回家了没有。莫星予手指动了动,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候。她见过许多闪耀迷人的星星,没有一个会被她抓住,只要当作没看见,无视掉这些,就不会产生任何的失落与痛苦,她了解自己骨子里的贪心和执念,只要产生要的想法,一定会想不顾一切地将对方攥进手里,其实这种想法没有任何值得羞耻的地方,可是她从懂事开始,就略过了那个可以肆无忌惮地贪心任性的阶段。
她没有将微信的提示音关掉,少年似乎一直盯着手机,不停地发消息等着她的回答。莫星予心里的弦绷得死紧,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,最后还是用语音条回了那个询问她在做什么的疑问。
给陌生人发语音条是不礼貌的行为,莫星予一直是这样认为的,浪费别人的时间去听自己说话,远没有发文字消息来得直接。
她潜意识里不想让林风对自己有个好印象,他像磁铁一样吸引着自己的靠近,无法断绝自己的念头,只有将他推远。
“你和男人住一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