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珺慌乱的问:
“怎么回事?不是说琳琳胎像很稳吗?怎么会这样?”
侍郎不动声色的看着仇梁。
仇梁面无表情,仿佛夏琳与他无关,她肚子里的也不是他曾经期待的孩子,也与他无关,一切都与他无关,冷酷淡漠到了极点。
侍郎微笑满意的点点头。
吩咐:
“如此冒失的奴才是哪个买进来的?回去罚十个板子。”
“这样的奴才我们赢府要不起,去把他的卖身契交给县令大人,此人认他处置,不长眼的奴才,随他要杀要剐,我没有二话。”
“哪怕只是个奴才犯错,我这个曾经的主人也难辞其咎,福伯,去拿十两银子,她吃药看病的钱算我们的。”
“我们走吧。”
说罢再也不管奄奄一息的夏琳,转身便走。
一行人麻木的跟在后头,不敢露出一丝同情,只有赢玉回过头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。
她用口型告诉夏琳:
“当我的朋友,你也配?”
仇梁看到了所有,又都不放在眼里,他关心的给侍郎大人披上一件披风:“起风了。”
而他无人能看到的掌心,却布满密密麻麻如月牙一般的细小伤口。
这一切都被抱着肚子,满脸泪汗,已经痛到叫不出声音,奄奄一息,只眼睛眯起一条小缝的夏琳看在眼里。
为什么会这样?
廖大夫高声喊着:
“叫稳婆来,快。”
“她体内的胎没流干净,若不把剩下的胎刮干净,夏姑娘的血就止不住。”
“县令大人,麻烦借用一间房给我们,顺便烧几锅热水。”
“韩珺,你去打扫房间,打扫完后用醋水再淋一遍。”
“夏老爹你帮忙照看一下,我要去医馆取治琳琳心疾的药和其他药材。”
县令赶紧说:
“廖大夫叫韩公子和你一起回去取药吧,这样快些,房间卫生我们来弄。”
“也好。”
廖大夫匆匆带着韩珺跑了,县令吩咐衙役们去接稳婆,打扫房间。
一片忙乱中,赢府官家福伯讥笑的丢下一锭白花花的银子,银子滚落到地上沾满泥土。
很久都没人去捡,连那些宵小之徒也不削去浑水摸鱼发一笔横财。
侍郎一行人走的连影子都看不见了。
夏远攀六神无主,只会抱着女儿哭。
夏琳费力的伸出手把这十两银子牢牢抓在手里,仿佛抓的是敌人的心脏。
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,但总有一天会让她知道的吧?她的血,她孩子的血都不能白流。
她只死死盯着手里的银子,周曹的一切喧闹仿佛在另一个世界,直到她再也忍不住晕了过去,手里仍旧死死的抓着银子。
当天,赢府隆重的办了侍郎大人娶侧夫的宴席,那天宾客云集,河溪县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,就连街上的乞丐都捡着散落到地上的喜馒头磕着头喊恭喜。
仇梁笑着接了一杯又一杯酒,每个人都在恭喜他,但他分明又从这些人眼里看到了嫌弃以及羡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