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因为他血脉特殊,可能与蛟龙一族有几分渊源,原时泽早就将他处理掉了,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狗东西!
浮云宗山门下,没有直达巨人镇的传送阵;灵兽园内,紫鸾还在修养期,身上大片的斑秃,根本没办法出门。原时泽忍着怒气,又去问了飞舟,得知今日的已经走了,顿时怒气达到了巅峰,元婴后期的威压,冷岑岑地往外冒……
筑基后期的伙计眼鼻出血,身躯晃了两下,就晕倒在了地上,“扑通”一声。
管事也不过才金丹中期,勉强支撑住,双手摁在柜台之上,硬是挤出一个笑容:“贵客,咱这飞舟出发时间,都是提前安排好的,月余之前就已经公布,您来晚了,这也不是咱们的错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原时泽就倏然消失了。
管事周身的压力,顿时一扫而空,也顾不上别的,连忙先去给弟子喂了两颗丹药,看到他悠悠转醒,舒了口气:“去里面歇会儿。”
然后这才拿起玉简,给宗门传讯。
生意不好做,平常笑脸迎人也就算了,但咄咄逼人就很不地道了,要是每个元婴期大佬都这么干,他们的弟子,谁来保护?
不管这人是谁,来飞舟乘坐处撒泼,总是没道理的。
言欢此时正在传送阵里,晕头转向,迷迷糊糊,胃里面泛着酸,喉咙里也像是吞咽了什么异物,难受的喘不过气来,压根儿不知道,原时泽第一次想要乘坐飞舟,就把炼器师大宗、飞舟的主要产出宗门九天上宗给得罪了。
不仅如此,原时泽想尽办法,到达巨人镇的时候,已经是两日后了。此时,拍卖会也结束了两天的时间,流沙铁的出现,热度始终未减,吸引了大批元婴期的修士,前来打探消息,万里法宝铺,更是万人空巷,掌柜乐的合不拢嘴。
但流沙铁的买主究竟是哪位,至今却仍是毫无头绪,说什么的都有。
“八百万灵石!能有这个手笔的,也就五大宗门那几位了!”
“听说是个风度翩翩的剑客?”
“你这形容,就差直接说浮云宗的剑尊长老了吧?”
“实不相瞒,我也觉得应当是剑尊拍走了。”
“可不就是?听闻剑尊这些年,一直在各处寻找流沙铁,若有人寻得了,告知他线索,不仅能够获得上千灵石的奖励,还能得到剑尊的一招指点!”
“对对对,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嘛。所以,流沙铁有了消息,必然也是剑尊第一时间得知。”
“而且,我还听闻,那位剑客每晚都喝灵髓!”
“这么大手笔?!”
……
灵髓?!
言欢他们两个人来过巨人镇!
意识到这一点,原时泽突然就有了一个荒谬又大胆的想法——会不会,流沙铁也是他们拍卖的?毕竟,言欢也曾经进去过仙府,每个人在仙府的机缘,都不一样。或许,她真的拿到了流沙铁?
不,不可能!
原时泽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,一旦这是事实,也就意味着,他曾经面对着流沙铁大半月,却无动于衷,生生错失了最佳时机。
他不能接受如此愚蠢的自己!
原时泽压下心里的愤怒和纠结,转身给星尊传讯,不论在什么地方看到言欢他们,一定要赶紧抓到两人,而且要抓活的!
一传十十传百,人人都在说,剑尊原时泽八百万灵石拍下了万里拍卖行的流沙铁,而那份流沙铁,分量并不少。
浮云宗很快,就要多出来两把神兵了。
以致于,原时泽还没来得及打探到任何消息,就被对手给拦截了。
来人是沧浪宗的方知无。
两人自小便是死对头。无他,皆是剑修,资质非凡,一个是浮云宗的天才,一个是沧浪宗的未来,两宗之间较劲由来已久。所以两人也是自小比到大,直到现在,都已经是宗门的长老,肩负起了宗门的未来,成为了各自宗门的象征,却依旧互不服气,互看不顺眼。
与原时泽所用的剑不同,方知无用的,是一把将近一人高的巨剑,此剑一出,就能够认得出来,方知无就在这里。
此时,原时泽的面前,就横空飞过来一把巨剑,擦着他的脸颊险险过去,然后陷入到地面之下约莫三掌宽的距离,巨剑上面排山倒海的剑气,纵横而来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旁边几个修为低的弟子,已经连忙逃开了,躲得远远的,暗中观察这边的情况。
原时泽脸色微变,怒从心头起,手中利剑也出鞘,剑气卷起一道旋涡,带着万里不敌的气势,对着巨剑的一边薄刃就劈了下去。
方知无紧随其后,冲上前去就跟他对战:“多日不见,你越发卑鄙了啊。”
他是个个子高瘦的年轻人,生了一双桃花眼,瞳眸纯黑,宛若婴孩,眸子流转之间不经意就带了两分魅惑,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,像是在勾人。再加上他皮肤格外白,乍一眼看去,都会让人赞叹一声“好俊秀的年轻人”!
两人站在一起,原时泽是正道剑君,方知无就是亦正亦邪。
原时泽冷哼一声:“彼此彼此。”
方知无也不客气:“要么流沙铁分一半给我,要么——”方知无将巨剑杵在地上,威胁意味十足。
原时泽咬牙切齿:“我没有流沙铁,不是我拍的!”
方知无愣了一下,仔细观察他的表情。
原时泽又道:“让开,我跟你一样,是来找那个买走了流沙铁的人,再迟了,人恐怕就要离开巨人镇了,到时,想追也追不到了。”
方知无收起了巨剑,到底是多年的老对手了,他察觉到对方并未说谎,便转身走人,去寻找真正拥有流沙铁的人。
原时泽骂了一声“晦气”,再次赶往镇子中心去,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万里拍卖行。
铺子里里外外已经被几百个修士围住了,大家都在讨论着流沙铁,也都在悄咪咪打探着,那位浮云宗剑尊长老的下落。
原时泽犹如哑巴吃黄连,有苦难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