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,原时泽已经是元婴后期,两人之间,差了六大步,不赶紧怕是来不及呀。
说到这,宴尘筠从芥子囊里面拿出来两本功法,递给了言欢:“这两本曲谱,是我从外面买回来的,大致翻了一下,或许有用,你先练习试试看?”
“好啊。”言欢也没有戳穿他拙劣的谎言,笑着接了过来。
功法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买得到?何况还是特定的曲目?浮云宗没有单独的音修部门,像她这样,本命法器是乐器的,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人,都是各峰长老想办法,为他们寻来各种修行资源。
但也只有几个曲目,其中之一就是言欢进阶金丹之前学习的,用于防御的。
还有几部,分别是幻术、辅助,包括灵气增幅和攻击招式的加成,但是是增幅辅助别人,而像宴尘筠给她的这两部特定曲目,都是带有特殊效果的攻击招式。
大概只有在无音宗这样的音修大宗,才有可能得到。
宴尘筠的功法来自何处她当然知道,不过对方不想说,她便不问。
或许现在,也并不是坦诚的时候,说破了,未必就是好事。
两人进了慈悲城秘境之后,就按照原先说好的,先去找了正在排查秘境的天佛门弟子,按照他们走过的路径,还原慈悲城的秘境地图,然后标记处重点区域。
里面的几座宫殿,也因为鬼气的腐蚀,变得阴森了不少,墙面都是黑漆漆的颜色,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似是不详。
常年的鬼气浸染,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改善的,也没有如此庞大又纯净的灵力,来净化巍峨恢弘的宫殿,只能让它自己慢慢恢复。
言欢站在那里,看着宫殿的大门,似是感受到了一股悲鸣,心头不由自主地就涌现了悲伤的情绪,让她忍不住哽咽。
“它没有那么脆弱,在鬼气之中数百年都仍旧屹立不倒,以后一定能够恢复。”
言欢点头:“我也相信它。”
一直到月上中天,两个人才走出了秘境。
“咱们是不是得去找进入过这里的人,将秘境里面的灵植灵兽,都还原出来?”
“好,我也是如此想的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只一个眼神,便知晓了对方的意思。
慈悲城仙府秘境被毁了,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恢复成常态,以后再也没有这个人人向往的存在了,但它曾经的辉煌和壮丽,也曾被修士们见证过,不能任由它就此湮灭,至少,得留下点什么。
行知听闻此消息的时候,立刻说道:“天佛门内,留有不少玉简,都是曾经进入过慈悲城仙府秘境的修士们赠予的,记载了秘境的产出,以及当时里面的状况,虽然不够全面,多少也能够用得上。”
言欢拍手:“那真是太好了!”
想要一比一地真实还原秘境场景,那是不可能的,只要八九不离十,还原个大概,六个纪念,就差不多了。
最重要的是,她还有个私心——这里,也曾经是宴尘筠的家,是他的洞府之一。虽然对他来说,未必重要,但总还是留下过他的痕迹,言欢不忍看到此处,如此落败。
花了五天的时间,慈悲城秘境的还原场景才做好,刻成了玉简,方便存留。
这几天的时间,天佛门弟子也未放弃寻找原时泽的行踪,终于有了线索:“确定他的住处了,是陈修的丹药铺子,有三个元婴后期坐镇。”
陈修此人,在雍城颇有名气,他很会做人,对散修们尤其友好,是出了名的“厚道人”,这家丹药铺子经营的也很是不错,不论是口碑还是人脉,都属上乘。
“这么说,陈修也是他的人?”
“十之八九。”
“师弟,要不,还是先试试吧?我去,趁着他伤重,就算杀不了他,能伤到他两分也值得,我自己会小心,应该能全身而退。”
行知立刻反驳道:“不行!他身上有保命的法器,还能反弹特定的术法和招式,不是我们天佛门体修的金刚身,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功法,二师兄对上他,毫无胜算。”
行夜皱眉:“难道就这么等着?”
想了一会儿,行知才道:“继续盯着,先看看这两日,都有些什么人进出过陈修的丹药铺子。”
行夜只好应下:“我知道了。”
这天,言欢正在思考问题,她总觉得,这个秘境还是不大对劲,仿佛不仅仅是被鬼气侵蚀,还被人洗劫了似的,她跟宴尘筠昨日逛了将近一天的时间,竟然一无所获,灵植灵兽竟然全都不见了?!
这绝对不正常!
“欢欢!”
云尊伸手招呼她。
言欢起身走过去:“师尊,正好要跟您说一件事,那个日期,我从鳞君那里得到答案了。”
听完后,云尊若有所思,喃喃自语:“原来是我记错了么?不是息,是栖?倒也说的过去……”
“今日我们再去秘境一探。”
言欢赶紧跟了上去:“我也是如此打算的,前几日去了一趟一无所获,总觉得不太对劲。——师尊稍等,我去喊宴尘筠。”
云尊突然停下了步伐:“说起来,你男人到底叫什么名字?为什么每次你都只说个‘宴’,后面就跟吃了烤地瓜烫到了舌头似的,含糊不清?”
言欢傻眼:“啊?”
她明明每次都说的很清楚啊?原来,大家都听不清楚的吗?怪不得那一次进阶后,周师姐还曾特意来寻她,让她不要告知别人,宴尘筠的名字,有人企图浑水摸鱼。
那会儿她也没多想,又急匆匆离开了浮云宗,也没机会再去告知别人。
原来神司的名讳,大众并不知道呢。
云尊又道:“不信你问问行知,还有别的几位大和尚,他们也在嘀咕来着,说你男人是不是有什么前科,犯了什么恶事,不敢说出自己的名讳。”
言欢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