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两人走出房门,已经到了凌晨的后半段。
露台处的碎金色地灯被人打开了,那一片夜空拢映着灯火,沉淀成一种蕴着暗金色的幽蓝。
几个朋友正坐在那边打麻将,脸上贴着些白条,不时有些麻将子儿的磕碰声隔着透明门传过来。
连烟数了数人,想来是有几个不想入局的,早就去了客房睡下。
她被赵遇搂着走过去,不禁想,他们这群人有个特性,就是永远都能找着乐子,不会无聊。
一进露台,叶声就看到两人,他把麻将子儿往桌上一搁,极为自然地道,“主人家回来喽~”
“我倒是觉得,你小子比我更像这屋主人。”连烟抱胸站着,知道组局的人八成是他,叶声是她们这群人里最爱出风头的,什么事儿都要赶着第一。
“这不看烟姐你俩一直不出来嘛,”叶声胡了一把,把牌推倒,“说说,干什么坏事儿去了?”
打牌的几个朋友乘着洗牌的间隙,目光落到两人湿润的衣角,眼神变得有些微妙起来。
有人起哄,“哟豁~”
“不会还洗了个鸳鸯浴吧?”
连烟和赵遇本就亲近,大家打趣两人也不是一回两回,这会儿又是惯例。
“打你们的牌吧。”连烟转身就走,赵遇也跟着她。她本来就困了,懒得和这群人插科打诨。
“来来来,我们接着玩。”见两人走开,叶声又吆喝起来。
他兴致勃勃地码起牌,码到一半才突然反应过来,连忙惊呼,“我靠我靠!他俩怎么到一个房间去了?”
朋友们的反应连烟一概不知,她此时正枕在赵遇厚实的胸肌上,发着朋友圈,内容正是今天的一些照片。
这个点大多数人都在梦中。但她朋友圈人太多,发出去没多久,一些常年夜猫儿和不在同一时区的列表,便过来点赞送祝福,还有几个专门过来私聊。
刚从好友的界面退出来,一个陌生的头像就突然跳到了列表置顶。
连烟定睛一看,发现这头像底色全红,正中间是个手绘的电吉他,还挺有个性,像是搞乐队的,名字也只单单一个“Z”,没有备注。
难道是哪个音乐节上加的?
Z:过生日?
YanL:嗯~
连烟本以为对方也是来送祝福的,没想到片刻后,那边发来一条——
Z:我前两天也过生日,你怎么没祝福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