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庭延有几分心机暂且不知,周夜却已经先一步提防起来。
他搂住连烟腰部的手紧了紧,边用蓝眸直勾勾地瞅着傅庭延,边同连烟道,“姐姐,我们还是拦的士回酒店吧,这么大的雨,就不麻烦这位好心人了。”
他特意将“酒店”二字咬得极重,以彰显他同连烟的亲密。
如他所想,傅庭延眸色深了深,拿着伞的那只手更是紧上几分,愈显得骨节分明。
还没等傅庭延回话,连烟就先朝周夜后脑勺来了一下,“这又不是马路牙子边,哪里打得到车?”
便利店不在路边,不好拦车,连烟只觉得这是个馊主意,她可不想淋雨。
周夜摸上后脑勺,眉眼间有些委屈,翘起的几缕红发都萎靡地垂了下来,“……对不起嘛。”
被不知名的酸意冲昏头脑,他都没多思考就讲了出来,周夜又不爽地瞪了傅庭延一眼,都怪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,害得他在姐姐面前丢脸。
但任他再怎么想,连烟已经决定采纳傅庭延的建议,报了酒店名,“麻烦你了。”
傅庭延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先行踏出屋檐,立在伞下朝两人颔首。
他臂弯里搂着只憨态可掬的胖橘,伞上滴落的雨水为他清俊白皙的面容氤氲上一层薄雾,握着伞的腕上露出串手链,那沉木珠颗颗圆润光滑,似在这场混合着草木尘埃味道的雨中,散出一种静谧典雅的气息。
见连烟的眼神落在了腕上,傅庭延眉目稍紧,往上牵了衣袖,遮住那不小心露出的手链。可再看到那人没作反应,也未问他,他心头又拧得紧皱起来。
不记得了吗?傅庭延垂下眸。
周夜看傅庭延立在中间,只有两边的位置空着,便知道这男人是在耍什么心思了——肯定是想借机挨着连烟……哼!
他先走了进去,直直握上伞柄,挑衅的眸对上傅庭延,“我比你高,我来撑吧。”
他一拉,伞纹丝不动。
对面的人紧紧攥着伞柄,没说话,只用一双沉寂墨眸盯着他,里面有凉意。
周夜嗤笑,就知道这个人力气不小,刚刚果然是故意不接稳那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