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山越年轻的时候很不着调,关老爷子一气之下让他去部队历练。
彼时关山越和秦文兰刚结婚两年,关清鹤刚出生没多久。
关山越其实早就烦了天天哭闹的关清鹤,要不是大权仍握的关老爷子逼着他不能去别的地方住,他早就想办法逃了——虽然他回家也不怎么看孩子,多数是保姆和秦文兰在照顾,关奶奶也时常来看宝贝孙子。
所以听到能换个环境,关山越其实还蛮高兴的。
他要去的地方条件艰苦,没有坦途。他刚一去就跟着进行严苛的训练。关山越的身体素质虽然合格,意志力却很薄弱。他几乎脱了一层皮,后悔不迭。
班长蒋凯申提前被打过招呼,对关山越多有关照,一定程度上减缓了关山越的痛苦,两人之间也迅速建立友谊。
关山越以为自己就要平静地度过下去了。
部队里假期很少,第一次他们休息日的时候,关山越很兴奋,他感觉已经很就没这么开心了。他想和蒋凯申一起出去放松半天,蒋凯申摇了摇头说自己得回去见妹子。
“那就叫上你妹子一起放松嘛!你们想怎么玩都成,我请客!”部队里不让自己带钱,但是关山越在休息日可以去取钱。
蒋凯申想了想答应了,带妹子出去见识见识也好。
他们在门口等着蒋凯申的妹子。
“哥!”远处一个身影隔着好远就跟他们打招呼,蒋凯申开心地笑起来,跑过去迎接她。
两人一起走到他面前,“这是我兄弟,关山越;这是我妹子,江月霜。”
“你好。”少女主动伸出手,咧嘴笑起来。
关山越人生的前些年可谓是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:他有钱、长得靓、会哄人,追女人容易得很,就连公认优秀的大家闺秀秦文兰也对他芳心暗许,愿意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这样一个男人。
婚后关山越却感觉自己变了一个人一样,他突然感觉自己前些年的人生寡淡得很,婚后的生活也了无生趣。他变本加厉地在外游荡不愿回家,也不工作。
关老爷子总骂他,但他不觉得自己错了。
可是今天见到江月霜,他却突然觉得自己错了,简直错得离谱!没有遇见她的人生,全是错的。
他不懂什么是一见钟情的滋味,总觉得这是酸臭文人“为赋新词”强行扯出来的、只发生在文学作品中的事情——至少在见到江月霜之前,他的想法一直如此。
关山越带着兄妹两人吃了、玩了很多他们他们以前没接触过的新奇事物。只是假期实在短暂,回程路上,江月霜意犹未尽,还在同蒋凯申小声谈论。
关山越从后视镜里偷偷看她,他自认为肤色很白,但是关月霜比他还要白还要嫩。
和秦文兰精致大气的华美不同,江月霜有一种野蛮生长的肆意感——说她小巧秀气,也不止;说她大气华贵,也不是。关山越经历过各色各样的美丽女人,却难以形容出她给予自己的感觉,只感觉面对她时总有耗不完的惊艳感。
“咳,”他打断他们二人的小声交流,不动声色地套话:“月霜下次喊着朋友一起来玩吧?人多了更好玩。”
“啊?”江月霜不知道怎么说。她和蒋凯申都是炊事班的一位爷爷领养的孩子,蒋凯申长大之后参军,她体弱,只能帮着爷爷打打下手,生活单调,没有什么朋友。
蒋凯申帮着江月霜解释。
“啊,”关山越笑得眼睛弯弯,“月霜这么漂亮,我还以为会谈朋友。”
意识到自己有些冒犯,关山越立马找补:“那下次还是我们叁个出来玩,还有好多好玩的呢。”
江月霜没说话。
“月霜长得是很好看,但你更好看。”月霜性子直,不想说话的时候坚决不说话,蒋凯申想说点什么回应下关山越,奈何情商不高,气得江月霜掐他一下。
关山越心想才不是呢。在他眼里,江月霜就是最好看的。
“阿越长得这么帅,有没有谈朋友?”蒋凯申揉了揉被掐的地方笑着问。
“嗨!没有啊,这不我觉得还年轻么!”关山越听到他的话心猛地跳了一下,他不知道为什么,跟他们撒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