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子徒地一抖,吓得时夏险些哑了。
被爱人背叛是件剜心的事,无论出轨的是心灵还是身体,之前赵青尧让时夏品尝了前者,现在她似乎要让他体会后者了。
时夏打算离婚,但不打算因为陈屿而冒然离婚,她一直将两人的关系视作露水情缘,早晚会散。
竭力平复颤抖的语调,时夏说旁边的男人只是路过,还无师自通了怎么倒打一耙,质问赵青尧语气太凶,他没资格凶她。
和赵青尧吵完之后,她转头又训起陈屿,提起中午那件事,越说越气动手挠他的肩颈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
肩颈火辣辣地疼痛,挠出好多条纵横交错的血痕,陈屿等她没了力气,轻轻掐住她的脸蛋安抚:
“我再给你几天时间,等你这边离了婚我们立刻领证。“
语气一顿,他认真又歉意地,对上小孕妇蓦然睁大的眼眸:
“家里老头子要是看见我带个大肚子的媳妇回去,受不得这个刺激。所以等你生产之后,我再带你回家。”
恍惚地扒了几口饭,时夏收拾好东西要走,见陈屿上班快要迟到,她没让他送。
出租车里,拧开保温瓶喝了几大口枸杞茶的司机望着车内镜,多看了几眼后座的小孕妇,以及撑着车门低声嘱咐的年轻人。
婚后还这么疼老婆的不多了,还是个警察,难得。
“我下午大概五点四十到家,你记得开门。“陈屿说,“大着个肚子,我不在你身边还真不放心。”
时夏想捂住耳朵,“师傅,走吧。”
“再等一等。”
和小孕妇欢愉的时光总是短暂,一个小时前他们还深度对接,缠绵不可分,陈屿又一次轻轻摸她的额头,叮嘱:
“回去好好睡一觉,记得想我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时夏连声点头,拍开他的手:“师傅,走了。”
陈屿又道:“别让他碰你,晚上我要检查。”
仔细偷听的司机皱起眉头,忽觉不对。
时夏嗡地头大,不耐烦地关车窗,让师傅赶紧开车。
“再见,老婆。”
陈屿单手插兜站在原地,冷风从身后过来,裹挟着绿小的树叶,旋转扫过肩上的两杠三星黑色警章。
汽车尾气的废油味在鼻尖漫开,陈屿的手抬了又没完全抬,因为时夏根本没有探出车窗和他说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