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里的两人隔着泪水对视。
“夏夏。”
气急败坏的赵青尧回过神,指尖颤抖,轻轻抹去她恐惧的泪水:
“对不起,对不起夏夏,我太紧张你了,你还怀着孩子,对不起是我想多了。”
时夏还在打哆嗦,想要强忍身体反应,可是根本做不到,她从没见过赵青尧如此狰狞气愤,怒火烧得脸颊开裂。
没在她脖子上发现吻痕,赵青尧有心脱她衣服,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,哑着嗓子道:
“这段时间我工作压力太大,事情太多,我向你保证没有下一次。”
时夏垂下眼帘,生怕激怒了他:“……没关系。”
赵青尧瞥向她嫩白的颈子,总觉得那里萦绕着陌生气息,他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:
“你真没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?”
“心里不干净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。”
时夏脱口而出,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没资格说的话,效果却出奇有效。赵青尧眼神怔怔,高大的身躯一瞬间倾塌了。
“累了吧。”赵青尧问,“先睡一会儿?”
时夏低头看着凌乱起皱的被单,嗯了一声。
“睡吧。”赵青尧捏一捏妻子的手腕,有她在,他在这个城市才有家,“我守着你睡。”
“有人看着我睡不好,你出去吧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夕阳沉落了城市。
陈屿驾车回家,目光扫过街边疏密与拥挤的人潮,与小区保安点头致意打过招呼,飞速迈进电梯。
他蹙起眉宇,再一次扫过没有动静的手机,电话不接,信息不回,她正在做什么?
总不该是在和她老公那个。
心跳的速度骤然压地极慢极慢,陈屿一想到那个可能就想拔枪,他迈出电梯,眼见对面房门紧闭。
“喂,怎么这么慢呐?”陈屿靠着自家门,冲电话那头抱怨,“都半天了,没查出一点东西?”
“大哥你也知道这才过去半天。”电话那头的声音气愤又无奈,“你十二点二十给我打的电话,现在五点四十分,四个小时我能给你查出什么?”
私家侦探敢怒不敢言:“孙猴子蹦出石头缝都没这么快?我最快也得明早开始工作。”
陈屿清楚自己行为不道德,可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,再说她那老公在宴会上抱着别的女人,那股心疼怜惜劲儿,绝对不清白。
“关系查清楚。”陈屿挑了挑眉,有心想抽支烟缓解情绪,一摸,兜里空的。
除非熬夜审讯时来上一支,他平时也不碰这玩意儿,烦躁地按了按眉心:
“要隐私点的,尽快。”
挂断电话,陈屿见对面的房门一直没动静,他慢悠悠地走进自己家里,在空荡荡的厨房里扫视一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