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篇请谨慎阅读,我不知道该怎么打预警,反正请你们谨慎阅读。
这篇本来应该在正文完结后写的,拖到现在,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小池野叁郎。关于政治的所有东西,我都不了解,我都是瞎写的。
背景音乐是Old 摸ne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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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仅叁十九岁的小池野叁郎成为内阁成员时,他的夫人,着名的女权活动家,小池凉奈,在母校东大召开了一场演讲。
小池凉奈的口碑,在女性群体中,一直是两极分化的。喜欢她的人很喜欢她,认为她实践出了当代独立女性平衡婚姻和事业的最佳道路,讨厌她的人很讨厌她,认为她是披着女权皮的叛徒,浪费了自己的才华和影响力,在嫁人后把自身的资源输血给丈夫,帮助他在政坛上一路平步青云,自己却没有获得任何坚实的保障,各方面高度依附于丈夫,一点都不独立,给很多不明所以的女性做了极坏的榜样。
不知道该惋惜,还是该庆幸,讨厌她的女性,至少是在明面上敢于讨厌她的女性,只占了极少数。
她谈吐优雅、学识丰富、笑容亲切具有感染力,长相不至太漂亮让人嫉妒,却温柔富有气质,据说还开着一家自己的公司,可以支持丈夫政治活动的资金,因而获得了大部分女性和男性的喜爱,每一次她出场作陪的议员演讲活动,参加人数都居高不下。
很多人猜测,她之所以没有竞选议员,就是不想分走丈夫的选票。因为她的丈夫,出身政治世家的小池野叁郎,在父辈积累的政治人脉资本的堆砌下,更容易成为首相。
而平民出身的小池凉奈,作为传统和守旧的另一面,走亲民化的政治道路,另辟蹊径,获得很好反响。
两人搭档,成为日本政坛冉冉升起的新星,出席各种外交场合,大力推动革新,因为一方受到选民喜爱,一方有着家族支持,小池野叁郎在内阁长久地待了下去。
但对于她作为女权叛徒的争议,一直在广袤互联网的某个地方,犹如蚊子般嗡嗡作响,从未消停。
有人发现她名下的公司从事着不完全符合法律的信息入侵活动,证据刚刚上传到论坛,就被封了账号。有人发现她早母赏警察厅、警视厅有过一些纠纷,具体的细节和档案却无从查阅。
但所有看似平静的水面下,都存在着涌动的暗流,不是吗?
四十五岁那年,小池凉奈只身前往美国,受到某夫人的热情招待,在比弗利山庄的某栋豪宅住了两个月。
连日的宴会,她身着珠宝华服,和社会名流在富丽堂皇的大厅碰着高脚的香槟杯,推杯换盏间,衣香鬓影,他们交谈、开玩笑、大成各种协议,游泳池的水波光粼粼,倒映出山庄不灭的灯光,直到深夜,停车场上的豪车才一辆一辆地离开。
但当繁华褪去,独自一人回到房间,对着镜子摘下名贵的耳环时,小池凉奈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寂寞。
她已经不再年轻,细纹爬上眼角,皮肤开始松弛,再名贵的护肤品,也抵挡不了时光的侵蚀。但比身体衰老更可怕的是,她的心早已先一步死去。
她在这条路上走了太久,早已想不起,最开始的自己。
她放下耳环,开始解项链,无名指上的钻戒硕大,在灯光的反射下,晃了一下她的眼睛。
犹如她的婚姻,光鲜亮丽,又冰冷无比。
但人不能贪心,不是吗?
她有权力,有地位,有财富,有名望。
只是没有爱情。
她解开礼裙,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,走进浴室。
小池野叁郎爱她、尊重她,他们互相选择、互相扶持、互相成就。她替他黑进对手的电脑,挖出黑料,他替她给波本和苏格兰不痛快,帮她报仇。
他们互取所需。
她是在一个傍晚,再遇赤井秀一的。
那时,她打扮完毕,倚着二楼的栏杆,望着宾客从大门鱼贯而入,消磨晚宴开始前的时光。
而他站在一楼的阴影里,一抬眼,就看到了她。
他们良久对视着,过了一会儿,她提着裙子,从楼上走了下来。
他穿着黑西装,是来负责安保的,口袋里还插了个对讲机。
多少年没见了呢?
二十叁年。
她一步步走向他,而他站在原地,看着她。
他也老了,身体不如年轻时强壮,头发也稀疏了不少,站在那里,背也不再挺拔。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,比她的更多、更苦涩、更严酷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他先开口了。
仿佛二十叁年从未过去,金碧辉煌的大厅开始褪色,他们重新站在了那间小小的安全屋里。他还英俊、帅气,她还年轻、美丽。
她的眼神动了动,嘴唇张开又闭上,过了一会儿,她对他说:“好久不见。”
一位夫人注意到她,朝她走来,拉起她的胳膊,准备把她带去晚宴。于是她离开了,没有再说一句话。但临走前,她又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他也在看她。
“你讨厌我吗?”晚宴的空档,她找到他。
“我为什么要讨厌你?”他反问。
因为他过得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。
而罪魁祸首,应该就是她。
她偷偷打量他,发现他不是正话反说,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他注意到了,却没有说什么。那年,她从安全屋离开后,就和小池野叁郎交往了。等组织覆灭,小池野叁郎进入政坛,她鼓动小池野叁郎用权势打压降谷零和诸伏景光,波及到了他。
或主动或被动,他从F比I离开了。但凭着过硬的本事,他还是找到了工作,只不过更辛苦些,更琐碎些。
他负责安保,接替一个请假的同事。一整个夏天,他都和其他安保人员一起,住在比弗利山庄的地下室。
无人时,他们在花园里散步。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,摘下一朵花,戴在耳边。而他静静地走在后面。
她在阳台上看书,双腿交迭坐在躺椅上,舒适的便鞋半挂在脚上,一前一后地摇晃,只有脚尖老老实实地塞在里面,脚后跟时不时露在空气中。
他经过楼下,她的鞋子从阳台上掉了下来。
他捡起鞋子,抬头看向她,她趴在阳台的栏杆上,冲他喊道:“你可以帮我把鞋子拿上来吗?”
他敲响她的房门,门没锁,她说前进,他就打开了房门。她坐在椅子上,翘着二郎腿,光着的那只脚踩在地毯上,长裙刚遮过膝盖,她说:“你可以拿过来吗?我不方便走过去。”
他站在门口,没有立刻进去,于是她换了一只脚踩在地上,先是左腿抬起来,左脚放到地上,再是右腿抬起来,压到左腿上。盖过膝盖的裙摆随着动作滑了下去,姿势变换间,他看到了她的内裤。
她把裙子重新盖回膝盖上,他拿着鞋子走了过去。
他半跪在她面前,她低头看着他。他替她穿好右脚的鞋子,然后站起身。
“谢谢你。”她说。
她躺在花园柔软的草地上,加州的阳光很温暖,而藤蔓和蔷薇缠绕成一堵墙,在她身上洒下阴影。
一个男人的影子出现在草地上,又融入她所在的阴影,她拍了拍身边的空地:“过来。”
他躺在了她的身边。
她翻身,撑在他的身体上方,但没过多久,她又平躺到草地上,被他压在了下面。
夏天就要结束了。她回日本前,举办了最后一次晚宴。
晚宴由好多个小高潮组成,一个空档,她溜到花园散步,在喷泉旁看到了他。
月色如水,和灯光一起倒映在流动的水面上,时起时伏,粼粼发光。此处远离聚会的大堂,远离繁华和喧嚣,在夜色中分外宁静。
她还穿着华丽的晚礼服,而他依旧一身黑,是安保工作人员的常规打扮。
他们一开始还说着话,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就陷入了沉默。
过了好久好久,她打破沉默: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“是啊,你该回去了。”他说。
于是她提起裙子,慢慢往大堂的方向走去。礼裙银色的面料在灯光的映照下犹如浮动的水面,波光粼粼。
“凉奈。”他突然开口。
她立刻回头,看向他。
“你要和我走吗?”他问道。
虽然我已经老了,不再英俊、挺拔,满身伤痛,抱不动你,没有钱也没有地位,但你愿意和我走吗?
她看着他,在月色和水边,在夜色和比弗利山庄的灯光下,看着他。
如果是二十叁年前,他开口问她,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跟他走,放弃复仇、放弃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