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泽最后是扶着程橙进门的。
这女人醉了就开始蛮不讲理起来,非得往他身上凑,裴泽倒希望她是装的,这样把她扔在路边她也会自己起来摸回家。可她是真醉的不轻,把她往街上扔……路人会遭难的。
裴泽生平没觉得自己这么善良过。
她伤他害他,他却还能在深夜将她送回家。
嗯,只是因为他好心,绝对不是因为别的。
裴泽将醉成一滩烂泥的程橙拎进门。令他意外的是宿舍里还有不速之客,准确来说是他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的‘旧人’。
这里安静了多久,江靳舟就等了多久。
他当然也不会g等,没有人能打乱他的工作计划,他仍在专心致志处理自己的事情,只是等到后来,不知为何已经有些许不耐烦了,文件怎么也看不进去。
他也等到了程橙回来,不过是和别人一起回来。
江靳舟的视线落在程橙搭在裴泽身上的那十根葱指。
哦,那天操她的人是他。
那他知道她失忆了么。
江靳舟打量裴泽的表情。
裴泽缄口不言,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做任何解释。
在江靳舟的理念里,他和程橙自小一块长大,自认为自己还是有权g涉她的事情的。于是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朝程橙走去,伸出手去将她从裴泽手上接过来。
动作倒有几分宣誓主权的意味。
她身上的酒味太重,江靳舟皱眉。
只是程橙并不如他所愿,仍拽住裴泽的手牢牢不放。
攥得挺紧。
江靳舟的眼神又冷了几分。
裴泽见她纹丝不动,只能去掰她的手指。这才将她从自己身边分开。然后回房间给自己喂了解酒药,在程橙的折磨之下他已经习惯性备解酒药,不知为何他在吃药时突然想起了程橙。
那个女人……
算了。
他走出房门将剩下的药放置在桌上,然后又回自己房间了。整个过程连一句话都没说,若不是江靳舟看清那药瓶上的字,还当他自己随便出来放点东西。
他是觉得他没办法弄到药是么。
江靳舟冷哼一声,抓住程橙手臂的力道不知不觉间又大了几分。
程橙虽然醉得一塌糊涂,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感觉手臂一阵痛楚,让她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也忍不住叫出声。
“疼。”
江靳舟低头看她皱着的眉毛,及时控制住了力道。
疼就对了,不疼不长记性。
胆子这么大,敢跟别的男人一起喝酒到深夜了。
其实程橙以前也经常这么做,甚至还会夜不归宿,不过江靳舟那会儿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。
江靳舟记得小时候程橙调皮,在宴会上偷喝了一口大人酒杯里的酒,之后来找他时闹腾得不行,直接将他做好的暑假作业撕烂,纸片飘了一地。
那时候他就已经见识过程橙的酒量了。
他在她清醒之后警告她不许再沾酒,并且还不理她三天,用这三天时间总算是把作业誊抄完毕,最后打开房门时,小姑娘站在门外看见他的瞬间声泪俱下。
真是爱作。
江靳舟只当她是忘了这部分的记忆,原谅她这次。再有下一次他就要让她想起当时是怎么跟他保证的。
江靳舟将程橙扔回她自己的房间里,然后打通了电话:“陈姨,备点解酒药上来。”
碰到了柔软的床垫,程橙的身体就快要黏在上面了。她调整了下姿势,以蜷缩的方式躺着。
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。江靳舟想。
程橙也逐渐有了些许睡意,可就当她快要睡着时,耳边传来了扰人清梦的声音。
“起来吃药。”
江靳舟一只手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。
好烦。是谁这么讨厌。
程橙向来脾气大,起床气也大。她闭着眼皱着眉:“别烦我。”
甚至伸手一巴掌拍掉了江靳舟拽她的手。
江靳舟冷着脸看,她这么不配合,他只能伸手捏住她的脸颊,将药强行塞进她的嘴里。
难吃死了。
程橙舌尖在感受到药的苦味的瞬间就将药吐了出来。
……
很好。
江靳舟耐着性子重新将药塞进程橙嘴里,这次干脆伸手捂住了她的嘴,让她不能再想法子作妖了。
又是这股苦味,程橙想再吐出来发现嘴被人捂上了,怎么都吐不出来,她只能皱着眉生生咽下去。
好缺德,在这里迫害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