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在他房里呆的无聊,程橙想起自己是要编红绳的,从口袋里摸出两根红绳和一颗桃木来。在他们乡下,立春有个小习俗,碰上本命年会在手上戴条红绳避免犯太岁,不是本命年亦可戴来辟邪。
小时候回老家时让姥姥教过如何编手绳,当时给江靳舟也编了条,只是他长身体,不到半年多那绳就不合他的尺寸被他摘了,往后她便忘了这茬。
今日逛闹市时看见有卖手绳的,她便买了些红绳和桃木,想重新拾起这门手艺,只是多年未编了,现在编起来磕磕绊绊的,苦思冥想了许久才将当时的编法回忆起来,她往里串了颗桃木,将编好一半的手绳拿出去。
“手给我。”
沈知言垂眸看了她一眼,将手伸到她面前,看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。
“立春戴红绳可以抵御外邪侵袭,保平安顺遂。”程橙将手绳放过去比划他的手腕尺寸,将剩余的部分编好,编上扣结方便取戴,“还可以……”
程橙顿了顿,恍然想起些什么,后面的话忽然止于口中。
“还可以什么。”沈知言见她垂眸编绳的模样,两扇浓密修长的睫毛根根分明,指腹挠过他的手腕时还有些痒。
“……”
见她睫毛扑扇得厉害,沈知言替她把没说完的话说完:
“还可以催姻缘。”
程橙抬眸撞进他的眼中,原来他知道。
她那年给江靳舟编绳也是带了那么点私心。给自己和他各编了一条,编的还是同心结。
都知道红绳有这样特殊的含义,还要给他编一根来撩拨他,偏偏他还觉得分外受用,抓住她抽离的手,将她抵在桌沿边。
“想替我求姻缘?”
她编手绳时光记得前面的寓意了,压根没想起来这回事儿,现在被他逮住后半截话来审判,哪有这么欺负人的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程橙不知所措地看着他,眼神落到他身后墙上的对联上,“你东西还没贴完……”
她的另一只手摸到桌上的年画,拍在沈知言胸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