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堂课是他不怎么感兴趣的生物课,他就懒得动笔了。
程橙一听,他是指望不上了,她也写不出来,只能破罐子破摔将笔放下,偏过头去趴在桌上将脸埋了起来小声嘀咕:“是裴泽在就好了……”
沈知言的手一僵,看着小姑娘趴在桌上的脑勺,眼里多了几分烦躁。离下课时间还有一阵子,她开口问时他原本已经拿定好了主意凑合写写,让她应应急,谁知她这样一句话正撞了他的枪口,既然裴泽这么好,那他写的她肯定瞧不上了,还有写的必要么。
程橙这一趴下就又睡着了,一睡睡到了下课也没醒,裴泽过来将她桌上的水杯取走,去打了杯热水放了回去,没有惊扰她就走了。沈知言瞥了眼她被装满水的杯子,脸上表情越发硬沉。
他还真是在这妨碍他们了。
沈知言心生烦躁,出去透了口气。
程橙睡着不舒服,浑身跟进了冰窖一样。她缩了缩身子,换了个姿势睡,将那张被掩埋的小脸露了出来。他打了铃回座位时她留给她的还是只有一个后脑勺,连脸都不愿面向他。
下一堂课沈知言全然心不在焉,表面装作不在意的模样,可眼神总是瞟过去看小姑娘有没有醒来,要是她醒了对他态度好点,他兴许能当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,要是她还这样爱答不理的,他要不放弃得了,反正她也不待见他。
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了。
沈知言确实等来了她的反应。
程橙睡着睡着实在是抵不住这股寒意,伸手去摸椅背上的衣服,摸不到衣服才想起来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外套,她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沈知言,视线落在他挂在椅背上的厚外套,手一伸抽了过来盖到了肩上,又倒头睡过去了。
她这一醒脾气还挺大,二话不说就来抢他衣服,这会儿怎么不说裴泽好了。沈知言脸色阴沉地瞥了她一眼,她小小的身子埋在他的衣服下,整个人大了一圈。
就在他以为她就这么又睡一节课时,程橙趴在桌上伸出手在桌上摸着什么,手越过了她的桌子摸到了沈知言这边,指尖蹭到他的手臂时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摸错地方了,又退回去,最后摸到了水杯之后一把抓住桌下藏,期间头也没抬一下。
她的手有点凉。
沈知言看着方才被她蹭过的地方,这才觉得她今天有些反常。他反反复复回忆起方才发生的事情,想起她抬头去抢他衣服时,那张小脸有些苍白。
沈知言是见过她这副模样的,上次在废弃工厂里。
原来是生理期来的,一并回忆起来的还有上回给她去买卫生巾的窘状,一些窘迫的回忆冲洗了些许烦意。
早就听说生理期的女人脾气古怪,现在他近距离观察了一番之后还真是那么一回事。身体不舒服早跟他说,从前都是自己照顾自己,遇到她之后照顾人这种事他都已经有经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