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到吴老的电话已接近晚上十点。
吴老让他开车过去接人时,宋琛才刚洗完澡,身上还有未干的水珠,一条浴巾堪堪裹住下半身,露出结实流畅的肌肉。
不情愿的念头一闪而过。
易书月逃避了他的问题,把他一个人丢在京大,让他自己开车回去而她去和人吃饭,现在又要他过去接她回来。
养条狗都知道打个巴掌还要给颗甜枣。
他时常觉得自己就是易书月的一条狗,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心情好了抱着他说很喜欢他很爱他,心情不好了就丢在一边,也不会顾及他的感受。
但宋琛还是认命般地擦干净身上的水珠,穿好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去接她。
他一直是拿她没办法的。
或许易书月就是清楚这一点,才敢如此肆意妄为,因为她知道他不可能离开她。
感情就是这么一种无法控制的事情。
理智在叫嚣,让你放下,反复播放她的罪行,重复着这个人有多么不值得,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奔向她,心也不受控制地会因她的几句简单的甜言蜜语而振动。
易书月真的很会蛊惑人。
宋琛想。
宋琛到达饭店,只剩下易书月和吴老站在门口,其他同行的人都已乘车离开。
秦梦原本也想留下,被吴老制止。他们几个人后来聊上头,喝了不少酒,难得的机会吴老也没出声叫停,结束的时候几个人都醉醺醺的,还是服务员帮忙扶着才出得门。
吴老不喜欢喝酒,全程都在喝茶,这会儿倒是清醒得很,帮这群不省心的小兔崽子叫车,问地址,一个个送走,才有功夫管易书月这棵独苗苗。
易书月全程安安静静的,不吵不闹,就出神地望着前方发呆,眼底没有焦距。如果不是她屡次答非所问,反应也迟钝地厉害,吴老差点以为她人还是清醒的。
实际上易书月也只喝了杯果汁。
只不过这果汁里头掺了点酒精,量可能比鸡尾酒还少,一般人可能都喝不出来,无奈易书月对酒精耐受度低得厉害,一点点酒精都能让她醉得找不着北。
远远瞥见宋琛的身影,他拍拍易书月的肩,提醒她:“易书月,宋琛来接你了。”
她眼神木木的,闻言慢吞吞地抬起头——自从她喝了那杯果汁过后就这样,只有听到宋琛名字时才会起点反应。
宋琛开门下车就看到这副场景,心里紧了一下,快步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,眉头几乎紧成一个“川”字:“怎么醉成这样?”
他低头,埋进她颈间闻了闻,没闻到酒气:“这是喝了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