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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翻身跃起,身法比刚刚更加迅捷,双掌齐出,生生击向白元秋的胸膛。

    白元秋笑道:“勉勉强强。”

    又是被击飞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来来回回,江小鱼已经记不得他摔倒了多少次,他全身的骨头都仿佛被碾碎一般,每一条肌肉都叫嚣着要休息。

    却还不能停。

    江小鱼咬着牙爬起来,白元秋依旧面带笑容,他没爬起来前,她便也不出手,可他刚刚爬起,却必然被她重重击落。

    白元秋一袭淡青色的衣袍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江小鱼再一次挣扎着爬起来,还未完全站起,就又摔进泥里。

    这次白元秋根本没有出手。

    江小鱼已经接近极限。

    他听到白元秋叹了口气,道:“这也还罢了。”

    一柄流光华灿的长剑,倏然出现在白元秋手上,她一晃退开十数丈,执剑身前。

    青衣少女陡然显出种如临深渊的气势,面容陌生的江小鱼仿佛从未见过她。

    剑诀起手,一剑刺出。

    明亮的剑花在她手中绽开。

    今夜没有月亮,此时却分明是降下了一天如水月色。

    皎洁柔和,极动处显出了极静。

    白元秋的身形与剑光融为一体,剑光清然,如月之辉,飒飒然然,忽忽柔光碎开,剑转流华,虚空破影,艳开一夜初雪。

    半空中数不清的剑影,以江小鱼的目力,居然分辨不出哪一剑在前,哪一剑在后。

    夜深雪飞扬,白元秋剑气外放,无一点雪花能落入她的剑光中,江边的枯枝碎草为风所动,甫一接触,就为剑气绞碎化为浮沫。

    江小鱼从未见过这样的剑,这样的剑法。

    月自清风寒,远吊孤云影。

    白元秋的武功远远不到巅峰之时,但她的眼光经验却不会因为内力的缺失而丢弃。

    此时振起青衣,白元秋跃至水面,剑影化作一个明亮的光团,剑风动水势,浪潮涌动,江面荡起波澜,剑气纷至水中,带起一道圆形的水幕,于半空炸开如同银色的烟花。

    此时剑光止住。

    如一场花宴开放盛极处,便荼蘼事了。

    余音恍恍。

    白元秋长臂舒展,徐徐落于水面,竟是浮于水面而不沉。

    白元秋看着江小鱼轻声道:“我此时境界不足,不能极于剑意,只得极于剑招,你天赋极好,在下以此夜相赠,盼君勤勉自持,勿负天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