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惜朝板着脸道:“如果白姑娘生平诸事也被人如数家珍的话,不知姑娘是否仍然感到有趣?”
“知道又如何?在下又未曾千里放水过谁。”
徐小彦已经不忍直视顾惜朝的表情了,顾惜朝面色森寒的看着他,咬牙切齿道:“千里放水……不知小彦和白姑娘说了些什么,顾某委,实,好,奇!”
徐小彦拿沙发垫盖住脸,拉着白元秋的袖子道:“小白你少说几句啊,没发现我们已经歪楼了吗,谈武功谈武功!”
白元秋悠然笑道:“我也不过说了十五个字而已。”
徐小彦怒视。
白元秋朗声笑道:“好罢,那我便答小彦所问。”
“常人练武,大多自后天而起,凝精聚气。丹田处若有水流动,便是俗话所说的内力了。随着修习,内力渐渐增多。若把全身经脉比作河道,一旦内力充满其中,似洪泛之时,便可开始冲击先天境界。从后天到先天的过程,便如水流蒸腾成气,后而凝结成云,缭绕于内而飘渺于外。周身穴道与天地相通,真气自此源源不绝,不再有枯竭之患。”
顾惜朝低首沉思,若有所悟。
徐小彦把脑袋放在桌子上滚来滚去道: “虽然听不明白,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。”
白元秋笑着揉了揉徐小彦的头发,道:“那等小彦需要的时候,我再告知小彦好了。”
又朝顾惜朝道:“公子若有何处不解,亦不妨与在下探讨,衡舟虽然愚钝,或者能给公子启发也不一定呢。”
顾惜朝抿了抿唇,终道:“顾某承情,谢姑娘高义。”
徐小彦又问道:“不过顾哥不是说武功精髓在许多门派中都是不传之秘吗,小白你告诉我们没关系的么?”
白元秋笑道:“不传之秘自然也有,不过我之前所言皆是些个人感悟,并不妨事。”
徐小彦反而更担忧了,道:“可小白你之前还教我武功了呀,会不会有事?”
白元秋不在意道:“若是连入门的功法也珍而秘之,天衣教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。功夫全放在斤斤计较上,便连寻常人也不屑,更遑论探求天道。”
“古往今来,天下间多少门派,初时皆欣欣向荣,愈往后便愈加泥古不化,全门派都指着一本当初的一本秘籍过活,既无能为,也不愿进取,逐渐便成日薄西山之态。”
顾惜朝叹道:“岂止江湖门派,历朝历代,大抵皆是如此。以白姑娘的见识,这世上是否当真能有长盛不衰的法门”
白元秋摇首道: “水满则溢,月满则亏。天之道,损有余补不足,由盛而衰乃是自然之理。若可以违逆,天下王者有巢氏一家足矣,又何来后面的三皇五帝,夏商周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