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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带上来!”

    后堂中走出十几个人,其中包括刘正风的夫人,两个儿子,以及七名弟子。每个人身后,都站着一个嵩山派弟子,手持匕首抵住后心。

    那两个男孩子,大的不过徐小彦的年纪,小的也只十五岁罢了,俱是面色发白,颇为惶恐。

    定逸师太豁然起身,面色森寒,怒道: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,当老尼是死人不成?”

    史登达一躬身,道:“不敢。”

    又朝刘正风道:“刘师叔快快将五岳盟令旗还回来,再答应今日不金盆洗手了,我等也不是定要为难你的夫人公子。”

    “砰!”的一声,定逸师太忍不住朝史登达砸了一个茶碗,天门道长亦是面如严霜,君子如岳不群也是微现怒容。

    大厅上江湖中人极多,纵然大多知道在五岳剑派面前应该收敛几分,也全然瞧不上这嵩山弟子的做派,只待那些人匕首朝前一送,便要拔剑而起,将这几个小辈斩成肉泥。

    刘正风在江湖上也颇经过一些风浪,人到中年,早已不再如毛头小子那般容易冲动,但此刻妻子儿女皆落入人手,血脉相连,如何能不挂心?

    顾惜朝斟满一杯酒,仰首一饮而尽,转着酒杯悠然笑道:“英雄豪杰,果然是英雄豪杰!”

    这话落入嵩山派耳中,当真是说不出的嘲讽。定逸师太若要说什么,史登达也就忍了,但这小白脸在此胡说八道,未免太不将嵩山瞧在眼里了,当下冷哼一声,手一扬,一点银光朝顾惜朝打去。

    他本意并非是要顾惜朝性命,这个小白脸胡说八道混淆视听,只要能打掉他口里牙齿便也罢了,五岳派长辈在此,倒不好做的太过分。

    顾惜朝做的地方颇为偏僻,离定逸等人相聚较远,无人来得及出手救他。史登达乃是左冷禅的亲传弟子,对付一个柔弱书生,还不是手到擒来?

    顾惜朝手腕侧转,将疾射而来的暗器收入手中酒杯里。那酒杯乃是白瓷所造,薄脆无比,二者撞击之下,居然分毫未损。

    那杯中暗器滴溜溜转了一会,是一颗银豆子。顾惜朝扫了一眼,酒杯一晃,银光一分为四,顺势朝史登达旋出。

    那四颗暗器并非同时达到,而是一颗在前,一颗在中,两颗殿后。其来势甚急,隐有破空之声。史登达长剑一挡,打掉最先的暗器,身子随后朝上跃起,银光从脚底飚过。

    此刻史登达真气已浊,身子下坠,迎面又是两点银光飞至,剑花一挽,正打算故技重施时,背后忽然一阵麻软。

    原来这第二颗暗器飞到背后时,竟然空中回旋而来,正正好好打中史登达后背。

    顾惜朝昔日所使兵器名为“神哭小斧”,能在伤敌之后自动旋飞回主人手中,今日他不过是将昔日法门施展在这暗器之上,一招便令敌人吃了大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