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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徐小彦不明白他,也许戚少商明白,但命运弄人,他终究与此生唯一的知音刀兵相向。

    花瓣落到他的发冠上,再滑到肩膀,下摆,最终零落成泥,留下一段残香。

    顾惜朝看着庭院里另一个清醒的人。酒到深处,白元秋仍无意思醉意,双目清明的简直过了分。人生百态,丝缕分明的映在她眼里。她不介怀自己做过坏事。或者说,无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,都不会使她不安。

    韩晚评价说,白元秋“器量宏深”。

    对白元秋接触的越多,越能让顾惜朝联想起一个当世闻名的智者——诸葛正我。

    他不是没给神侯府投过拜帖,诸葛小花也曾赏识他的才能,但双方都是精于算计的人,顾惜朝的野心,谋划,不择手段,落在年纪能做他祖父的诸葛神侯眼中,便成了深深的警惕。

    诸葛匹夫不算看错自己,天底下也只有一个傻瓜戚少商,这个给了他全部信任的笨蛋,被他反手在心头插了深深一刀。

    世人鄙视他,诸葛小花提防他,白元秋容他不信他。

    自作自受。

    顾惜朝端起酒盏,仰头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提壶倒酒,却被白元秋伸手勾走。

    “此等佳品,竟被公子拿来浇愁,如此牛嚼牡丹,未免暴殄天物了些。”

    顾惜朝醉眼朦胧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白元秋扶额,一个两个酒量都那么糟糕,就算她千杯不醉,也不想每回都善后啊。

    顾惜朝忽然伸手,捉住白元秋的袖子,他本就生的美貌动人,被酒气一熏,肤染朝霞,竟显出几分楚楚可怜来。

    “假如是白姑娘,当初肯不肯用我顾惜朝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用的,公子才华卓然,如肯屈尊,衡舟自然不甚欢喜。”

    顾惜朝看着她,笑的十分复杂。

    “姑娘倒有自信。”

    白元秋微微摇头,道:“公子还不懂……好人有好人的用法,恶人有恶人的用法,忠心之人是一种用法,悖逆之人是另一种用法。”

    “姑娘的意思,是指在下乃悖逆恶人?”

    “非也……郎君是聪明人。”

    顾惜朝笑的灿烂。

    “姑娘可知道,哪怕汴京第一智者诸葛先生,当世有名的仁德之士,也是不敢用顾惜朝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