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做有什么好处?”
“刀枪不入,水火难侵,辟尘防毒。若非‘华琼’药性特殊,寻常毒物,今日倒未必伤的了我。”白元秋解释道。
想到方才白元秋也是和师尊携手冒着生命危险方才破局而出,何琬心中稍微好受了些。
心情平复的小师妹展开信纸,道:“这信上说,是云昙师姐给了龙小云一些□□,龙小云偷偷放林仙儿离开时,又将□□给了她。”
“云昙非我无霜城弟子,师妹勿要这般唤她。”白元秋先是纠正了一下师妹的称呼问题,方才回答,“天衣教门规严明,在下可以保证,这些‘华琼’绝非她们离开前自无霜城得到的。”
何琬目光中露出迷茫的神色,道:“那会是谁给她们的?”
白元秋摊手,苦笑:“所以现今局势之复杂,远在在下掌控外,只能挑动对方出手,看能否寻到蛛丝马迹。”
己方掌握的线索仍然太少,而主动权又都在对方掌握中,白元秋只能刻意漏下破绽,引诱对方主动出击,否则她为何非得得罪龙小云后,又出手为对方医治,接着又对林仙儿的出走熟视无睹?
何琬低头想了想,道:“我还以为,师姐今天来,一定会杀人的。”
白元秋笑道:“失态了。”
何琬咬唇:“你对师尊的态度,虽然有礼,但很不像个徒弟。”她到了古代之后才知道,这时候的人,对师道尊严的在意程度,远超现代人的想象。白元秋对待贩夫走卒和苏折柳是同一种不失礼,而这种态度对于师尊来说,几乎可以算是侮辱了。
“君不君臣不臣,父不父子不子。”白元秋平静道,“失道者寡助。”
何琬沉默片刻,道:“师姐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师尊的命吧,你只是怨恨他当年的失误。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,师尊又是真心后悔,师姐为何还不肯原谅?”
你究竟知不知道师尊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,你竟然真的打算过要杀他?
白元秋眼中划过一丝冷厉之色,俄而笑道:“师尊不用原谅。”温和道,“我并不生气,今日来,也并非是要为了过去的事讨个说法。他待师兄很好,师兄待我很好,于私,我自当敬重,于公,身为天衣弟子,不可对教主不利。但师尊既然决定抛下天衣教不管,引发内乱,继而连累师兄身故,就恕阿念不再顾忌这些了。”凑近一步,“挡我路者,一视同仁。”
何琬眼圈微红,道:“他是师父,师姐总该听……”他解释。
白元秋截口笑道:“师尊还叫师妹不要惹我生气,师妹听了么?”他不愿解释,我不需要知道,“关于今天发生之事的推断,便劳烦师妹转达,我告辞了。”
有些话白元秋并未对师妹全说出来,在她所知的范围内,能够做到这些事的人,除了她自己,还有君先生。
她怀疑,甚至希望幕后主事者是师尊,并非全然出自理智的考量。
泉中玉上似有月华静静流淌,白元秋将它平举至双目前方,神色晦暗不明。
先生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