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元秋唔了一声,道:“若非如此,以你当日武学修为,难逃心神亏损。兵刃既然有灵,自不甘为人所驭使,野性难训者,难保不会会吸人元灵,以壮己身。”旋即笑意微冷,“有宵小自无霜城窃取兵刃,初用时锋锐绝伦,月余力竭,三月则病入膏肓,药石罔效。自此,江湖上便有魔剑妖刀的流言,为天衣教‘魔教’的名头,很是添了一把火。”
顾惜朝沉吟,翻出袖刀,问:“顾某这柄青妆……”
白元秋笑道:“此刀铸成时,在下尚未与公子相识,竟能这般容易就为青妆寻到合适的刀主,也委实令吾我外。可惜此刀空旷日久,刀灵沉眠,只怕要等到你突破先天之后,方能唤醒。”
徐小彦看着自己的“斗狂澜”,顾哥的“青妆”,奇怪道:“对你而言,铸造兵刃并不算难事吧。”
白元秋颔首:“自然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你也说了,泉中玉并未完全铸造成功,为何不为自己再铸造一柄武器?”徐小彦疑惑道。
白元秋轻笑:“便是因为它当初未曾铸造成功,其内在空虚,方才在我突破先天时,帮了大忙啊。”
“在下武道偏太清一脉,讲究太上忘情,然余当年满心皆灼于复仇烈火间,如何甘愿放下。”白元秋微微冷笑,“辗转良久,便借泉中玉吸人元灵之能,将多余情绪封印于内,借此一举突破先天。”
“然此事深有后患,先天之后,我若与泉中玉相隔过远,便形同傀儡,七情灭绝,六欲不生。更因所习心法‘冰心诀’,性格日渐阴沉诡厉,不复往日,自己却一无所知。”
徐小彦简直听得呆了:“可你现在明明知道了呀。”
白元秋轻轻点头:“在下继任为天衣教主后,新任典座,容丰容汇川数次力谏,方才使我察觉到一些。事已至此,在下便只得闭关剑炉中,以自身剑意日日温养泉中玉,使它以七情反哺。历十数年,人剑渐成一体,泉中玉之神魂,亦吾之神魂也。”笑了笑,补充道,“所以,当时控制小彦的,可以说是我才对,韩晚唤你‘白教主’,也没有错。”
借着泉中玉,她隐隐能感受到自己和源世界的联系。
顾惜朝的表情很凝重,道:“在下有个疑问。白姑娘既与泉中玉为一体,倘若剑身受损,是否会对姑娘有害?”
白元秋意态从容,温声道:“剑在人自然在,至于剑断……”
顾惜朝与徐小彦神色陡然紧张起来。
白元秋唇角微翘,笑吟吟道:“说不定,真的会死呢。”
徐小彦简直气结,既然是如此要命的东西,难道不应该好好藏在随身空间里么,数一下上个世界你用了多少次?现在语气还这么轻松,这么轻松!
白元秋看着徐小朋友,很担心下一秒他就会把自己气炸,忙安慰道:“无需烦恼至此。若果真到了危急关头,是否会损伤泉中玉,也没什么差别了。”
徐小彦眨眨眼,大概明白了白元秋的意思。
在轮回世界里,危险简直是随处可见,事实上,在白元秋的源世界里,日常大抵也是如此,真正绝对安全的情况,本就不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