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针刺破皮肤,霎时渗出血珠。
云昙感到难以形容的麻痹感几乎在瞬间就从掌心直流入脑海,她打算点住自己臂上的穴道,可手抬到一半,就软软的垂下,女子颓然跌倒,努力挣扎。
艳丽的黑衣美人仰天卧在地上,陷入昏迷前眼中的最后画面,就是那个心心念念的,熟悉的面容。
“白……元秋……”
随后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原随云施施然踱过来,俯身查看,笑道:“只是晕过去了,姑娘好软的心肠。”
白元秋轻笑:“并非如此。”
门上针尖泛着异样的冷光——她下的确是见血封喉的剧毒,但以云昙如今的内力,又岂会这般容易丧命?”
白元秋将十八根天玄金针依次插入云昙穴道,确保对方就算醒来,也不会再有丝毫伤人之力。
原随云安静的站在旁边,如同最体贴的主人,不多言一句话,只含笑看着白元秋忙碌。
但就算他像望夫石一样安静,白元秋也不会忘记自己答应过的事情,她伸手按在少年身上,丝丝阴寒之气被拔出,盏茶功夫之后,她笑道:“剩下的寒毒,公子每日打坐一个时辰,七日后便可无恙。”
原随云内力默默运转了一个周天,见与白元秋所言不差,放下心来,真心笑道:“多谢姑娘高抬贵手。”忍不住多嘴,“原某不巧知道了姑娘武功中的弱点,竟然能不被杀人灭口,真叫人意外。”
白元秋斜睨,接着微微笑道:“知道又能怎样,老实告诉公子,我平生大敌,都是因为自以为抓住了这个的弱点,才会败在我手中。”
原随云苦笑,的确,他又何尝不是如此?
苏折柳缓缓走进,方才他与两人仅三丈之隔,位置隐蔽,却很方便关注着事态发展——云昙进来的路当然不是唯一通道,屋子里也并非什么都没有,事实上,这个请君所入之“瓮”,也是三人临时搭建起来的陷阱,只有大门精心建造,两侧的墙壁只是糊个样子而已。
“露重凝白。”苏折柳想着刚刚所见,白元秋为原随云拔出寒气的那招,总觉得分外熟悉,此刻忽然想起,脸上不由露出惊讶的神色,“行歌连这个也教过你?”
白元秋扬眉,不解的看过去:“师尊在说什么?”
“月令七十二,你刚才用的莫非不是这上面的招数?”苏折柳反问,“行歌素来喜爱你,连压箱底的本事也教给你了。”说到这里,忽然想起君行歌可能的幕后黑手身份,微微苦涩,不再多言。
白元秋闻言却如遭雷击,脸上瞬间血色全无,容颜惨白,她双目如泉,此刻却似泉水在瞬间通通结成了冰块,一字字问道:“先生也通晓‘月令七十二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