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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行止颔首:“君行歌只能隐约感到我曾经的记忆,所以他会分外喜爱你,却不愿意看到‘苏行止’。”笑,“他越看我,就越能意识到自己存在的虚幻,自然会觉得不悦。”

    白元秋指尖轻颤:“我以为,是因君先生的布局,当年辅座才能叛乱成功,最终导致你……”丧生。

    言至此,不能继续。

    苏行止神色难辨喜乐,只淡淡道:“不错。”轻笑,“师妹如此伤感,实在令人不忍,剩下的事,便由为兄代你说了罢。”

    负手,苏行止走到玉台边缘,衣袂当风,足下是看不到尽头的漫漫湖水。

    “当年千寻云岭内乱,我并非没有丝毫准备,但事实上,直到临死,事情的进展都让人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师尊接到君先生(说到这里,苏行止微微停顿)的来信,将无霜城托付给辅座,单骑下山,随后,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教中枢纽便尽数落在逆贼之手。”

    “我且战且退,最后借道‘通幽’,准备掉头攻辅座不备,结果发现向来只有教主一脉知晓的密道里,竟早已有人埋伏于此,只等猎物自投罗网。我等虽然浴血而战,但体内早前种下的□□也顷刻发作,再尽力支撑,也终究没能再见师妹一面,也没能多替师妹扫平一些荆棘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白元秋已然双目紧闭,泪水不断从眼角流下,苏行止温柔的替她展开攥紧的手掌,掌心上已是血迹殷殷。

    “莫要难过。”苏行止替她拭去眼泪,“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白元秋咬牙:“我不该离开的。”双手掩面,威震天下的天衣教主此刻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姑娘,“无论如何,我都应该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权势算什么,地位算什么,富贵于我又有何意义?花费了太多时间在这些东西上面,等到你不在了,才发觉,相互陪伴的时间真的太少太少。

    苏行止微笑,指尖顺着她的发丝滑落:“可我只盼着阿念快活。”低声,“但愿能尽我所有,换你此生无憾。”低声,“直到血液流尽,心脏停下跳动,意识将要散去的那刻,‘苏行止’都是这样想的。”

    白元秋笑中带泪,君临无霜城二十载,不是没有其他人向她说过甜言蜜语,但这些人,却都不是眼前的这一个。

    背灯和月就花阴,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