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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元秋摊手:“窃以为,如果以师兄为标准的话,别人应该都只好算成顽石吧。”将云昉拉到自己身旁坐下,“我也算努力,还不是只能瞠乎其后?咱们都一样啊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教主这么具有慧眼。”宁小初十分有预见性的开起玩笑来了,“说不定哪天镇守大人就又突然多出几个师弟师妹了呢。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白元秋双目已经眯起,露出明显的不信之色,缓缓摇头道:“教主收徒哪有那么容易,如果璞玉随处都是的话,又如何这般珍贵?”

    云昉笑眯眯:“如果阿念姐姐在教主门下待的不痛快,那不如我去劝劝家师,把阿念姐姐要到督部下来好了。”抱着白元秋的手臂,“以后你去当督座,我就给你当副官,如何?”

    “承蒙厚意,可惜在下意志坚定,有生之年都绝不打算改投门墙。”白元秋欠身,一派温文儒雅,“只怕要叫姑娘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云昉道:“我师父要收你为徒你不乐意,那君先生呢,他要收你为徒,你乐意不?”

    白元秋脸上露出些许茫然之色:“君先生?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云昉笑道,“所有武林前辈都更看好少主,只要君先生,是最喜欢阿念姐姐的。”

    白元秋蹙眉,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:“奇怪,不知为什么,想到先生时,我竟会觉得……”按住胸口,“有些伤感。”

    听到名字,便觉得悲伤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,点滴成灾。

    “你也的确很久没去拜访君先生了。”云昉了然道,“等高梧的事情告一段落,阿念姐姐可以请假去看看他。”

    “这倒不错。”白元秋温和道,“到时候,公务就有劳小初你们多多辛苦一二了。”

    “酒食大人馔,公务属下劳。”宁小初故作怅然,“我早已认命了。”

    相顾而笑。

    栖凤山,石牢。

    泥泞的地面上,黑色的褐色的虫子,在长满霉菌的茅草堆中穿梭,阴暗的角落里,老鼠们探头探脑,发出窸窣的响声。

    石壁上铺着斑驳的苔藓,灰白和黑红的印迹杂驳,嵌在墙壁中的铜灯昏暗,灯台下拖着长长的,杂草般黝黄而稠腻的油印。

    正中竖立着铁制的十字刑台,一个昏迷的男子被铁锁缚在上面,脑袋无力的歪向旁边。

    身着妃红曲裾的王池云在狱卒的陪伴下款款走进,他眉目如画,温柔天生,长袖几乎曳到地上,行动间自然显出一段难以言喻的风流态度。

    美少年微微侧首:“退下。”

    狱卒点头哈腰,小心翼翼的离开,徒留少年刑官孤身在此。

    “陈兄。”王池云注视陈初,眼眸这石牢的灯光下,竟显出犹如琥珀般的蜂蜜色,他柔声唤道,“小弟到底曾在刑部学习过,你就算将心跳脉搏都强行压制的缓慢,也是瞒不过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