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鸟身上颇有些法宝,想来那阿鼻眼、雮尘珠是佛母之宝,帝君不可能要那个。除此之外,没有什么是不能给青华帝君的,随即满口答应。
“帝君只说要什么,便是要拔了我的雀翎去,小王也绝不吝啬。”
“本座要明王殿下的那串佛珠。”青华可是筹谋已久,现在大手一伸,不得不休。
“这个?”越鸟看了看手中的佛珠,那无非普通的小叶紫檀珠。她平素修行不讲奢华,这东西虽然跟了她千年,但是依旧只是凡品,如何能配得上青华大帝?
青华见她犹豫,连忙紧逼:“殿下便是舍不得也晚了,若是舍不得,那本座可真要拔你的雀翎了。”
“帝君既要,我如何贪恋不舍。只不过,小王是出家人,一时没了念珠,好生奇怪啊。”越鸟想了想,帝君向她要佛珠,是好佛缘。自己不能不舍,于是连忙奉上。
“这简单,本座也绝非来而无往之辈,便与殿下做个交换。”青华说着,就从身上掏出了那串血莲子佛珠,他早就有意寻个机会把这佛珠送给越鸟,眼下终于圆了心意。
青华得了越鸟的贴身的念珠,不禁心花怒放。揣在怀里不得见,他可不乐意,于是将那佛珠叁缠戴在了左手上。转头看见越鸟正捧着那血莲子佛珠,面有龃龉,欲言又止。
“殿下不喜欢吗?”青华看她不戴,心里着急,着急完了又噗嗤乐了——那珠是好珠,但是金光宝气,耀目无比。这越鸟是佛门弟子,哪里好意思把这珍珠黄金一样的东西戴在身上,徒惹凡尘?
青华也不解释,夺了那珠子,拉过越鸟的手,兀自给她戴好。见越鸟面有尴尬,将那手举到了她面前,让她自己看。
那原本是颗颗直放金光的珠子,到了越鸟手腕上,竟化出了莲子的本相,颗颗如白玉,温和圆润。
“这是何故?”越鸟还以为是她不好意思戴,心思被帝君看破,给那珠子化了个形。
“越儿佛性深种,已属法门大乘。这血莲通人心,到了殿下手上,不敢娇矜,所以露出本相,这下殿下放心了吧?”
越鸟笑叹:“小王竟一时执迷,罪过罪过。岂不知,执迷金玉是过,执迷不着金玉也是过。哪里有帝君通透,小王受教了。”
“越儿知我,我自然也知你。”青华眼看越鸟面生欢喜,心里只觉得是如生甘泉。
二仙别了众妖,青华帝君将那“太上无极大吉大利法力无边玄鸟凤凰仙庙”改头换面,平地里须臾之间就拔地而起一座白墙黑瓦的学堂。可到了起名字的时候,青华犯难了。
“本座有心如当年一般,将你我和名,做个斋名。但此间确有玄鸟临凡,如此机缘,不可不敬。可是若是直呼神鸟名讳,又似有不恭,殿下意下如何?”青华揣了手,一脚踏在那不成样子的匾上思考。
越鸟毕竟是凤凰的后代,她此刻一想,笑道:“帝君不妨听我一言,这凤凰玄鸟,身有五字:首文曰德,翼文曰顺,背文曰义,腹文曰信,膺文曰仁。如此,不如就叫五字斋。”
青华听了,觉得甚妥,于是宽袖一挥,见那学堂上一块素匾,黑底白字,上面是叁个大字:“五字斋”。
二仙正要离山,那锦鸡突然上前,道:“二仙此去出山,若是腾云驾雾,自不必说,若是行舟而出。切记往东而行,莫要向西而去,那西面有个妖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