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从未近身过别的君贵,从前不会,今后也不会。”红唇抵在她唇边,微微的张合:“紫儿,我若为皇,你必为后。”
清润的声,低低哑哑,若有若无。
吐出的温热气息暖暖地扑在她的脸上,钻进她的鼻间,与她的鼻息相缠,渗入她的心脏,令得她的心跳不稳。
“睡吧。”
又摸了摸她的脸颊,夜微曦起身离去。
在她的脚步声消失后,苏紫睁开眼,眼中一片清明。
半晌,眉峰慢慢紧蹙,转头怔怔的瞅着深绿色的帐帘,抬手按向自己的胸口,那里闷的慌。
几个时辰后。
成子沂站在主将营帐外,不断来回走动,时不时的看一眼紧闭的帐帘,里边隐隐约约传来水声和清脆的哼唱声。
“哎,别走来走去了,我眼晕。”朱瑞立在一旁无奈的看着他。
“都午时了!”成子沂皱眉。
“要不你进去看看?”朱瑞调侃道。
成子沂狠瞪了他一眼,看到方才派出去的小兵独个儿回来了,急步迎上去:“人呢?”
小兵气喘嘘嘘的:“将,将军,没找着,那边的人说是一上午没见到过语琴君医。”
成子沂眉头蹙的更紧了,犹豫了会,向帐门边的婢女命令到:“你进去看看。”
婢女退了一步,连连摇头:“凤君吩咐,没有她的召唤不许打扰。”
“你急什么?多洗一会罢了,这人不还在里边哼歌吗?”朱瑞笑道。
成子沂侧耳再倾听了下,心里更加不安:“我总觉得,哪里不对劲。”
凤君今早召了语琴进去陪伴,后来语琴唤了婢女,提了热水,端了木桶,放下帘子就离开了。
这一洗就一上午,四五个时辰了。
“别瞎操心,君贵的心思我们爵贵可猜不透。”
“洗这么久,水也早该凉了啊。”
“殿下”,“殿下”,听到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和军士们纷纷致礼声,成子沂和朱瑞敢紧转头躬身。
“紫儿起身了吗?”夜微曦利落的跳下马背,把缰绳丢给下属,缓步走近。她特意放下军情赶回来陪苏紫用膳。
成子沂和朱瑞互望了眼,成子沂上前一步低声说道:“殿下,凤君在沐浴…嗯…”
听成子沂欲言又止,银眸瞟了他一眼,脚步不停:“说。”
“从今晨至现在,已经四个多时晨了。”
夜微曦一滞,蹙眉道:“她在闹什么别扭?”
转眼听到营帐里传来苏紫欢快的哼曲声,红唇微挑,回头扫了身后一眼,众将纷纷背过身去,夜微曦掀帘进帐。
初进帐,颀长的身影便是一僵,熟悉的萦绕在营帐中的甜美信息素消失了。
营帐正中放着个大浴桶,木桶里的水清澈见底,伸手抚过搭在桶沿的帛巾,干的。
榻被一角,露出一头浅褐色的发丝,面朝里侧躺,看不到脸。夜微曦移步过去,猛的扬手,一把掀开棉被。榻中人只着薄薄褥衫,螓首蛾眉,肤如凝脂,双眸紧阖,却是语琴。
灿虹发丝泻落铺地白绢,夜微曦躬身拾起一物,此刻里边还不时传出汨汨水声和苏紫清脆的哼曲声。
“紫儿,这是什么?”
“手机。”
“作何用途?”
“…本来很有用,现在没任何用。”
脑海中回想起彼时与苏紫的对话,纤手慢慢紧握成拳,夜微曦身周平地而起一股狂暴的龙卷风,只刹那间便将营帐顶棚撕的支离破碎。阳光透过洞开的帐顶,洒在夜微曦冷若冰霜的丽颜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