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看,都和刚刚那种只会发生在排钟的老鸨和妓女之间的对话,仿佛毫无干系。
她对着镜子笑了笑,掀起T恤的下摆,利落地脱下。
终于有时间来想一想贺昭的事……
那个时候,他戏谑着问,“分得清我是谁吗”,被周世宁用沉默搪塞了过去。
“嗯?”周世宁讶异地低下头,发现她刚刚发呆时无意识地在纸上随意勾画,除了无意义的杂乱线条之外,居然有叁个小小的图案。
最左侧的是小小一座山,山上有一朵花。
中间是毛茸茸的大型犬。
最右侧,则是一团扭曲的黑线,说不清是什么东西。
就算她不承认,可就是分得很清啊。
就连身体的状态,接纳的程度,和不同的人格在一起的时候,也是不同的。
周世宁狠狠点了点头——相比外星人入侵,还是多重人格的说法要更科学一些。
电话铃声响起,她看了眼来电显示,略微晾了一会儿,按下接听键。
电流承载的声音兴冲冲的,像是迫不及待要和周世宁讲话:“你想我了吗?”
她一瞬间回想起这人先前兴趣缺缺的模样,以及把纸巾随意放在她大腿时的那副表情。
当然,这些都没有那句话来得让人厌恶: “你自己清理干净,我不管了。”
也不是没遇到过更让人讨厌的事,但她就是觉得非常火大。
屏幕对面的人没有得到回应,音调降了下来:“怎么不说话?发生什么了吗?”
如果他打来的是视频电话,周世宁想,现在应该就能看到这个人身后摇晃的长长的尾巴——出去玩吗?带我出去玩吗?
是同一个人,但又不是同一个人。
她小声地叹了口气,语气已经变成了驯狗的那种甜蜜的无奈:“我要去洗澡,一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