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世宁在陌生的地方醒来,她顺着胸口向下摸,该有的器官似乎都还在原位。
侧过头去,她看到对面床上的人。
这人,居然开了个双床房?
周世宁从床上下来,随便披了件衣服,蹲到贺昭床边去看他。
醒着的时候一句人话也不会讲,闭上眼睛却像个安琪儿,眼尾微微上扬,带着一点静谧的笑意。
她伸出手去,摸了摸贺昭的尾睫。
似乎是觉得痒,他皱起眉头,睁开了眼睛。
无端被扰了清梦,贺昭看起来正在竭力地压抑着不耐烦。
旁人这时候大概都会知情识趣地躲开,然而周世宁平生爱好就是一定要在炸弹爆炸前浇上一桶汽油,看清他的神情后,心情大好,又凑近了些:“你醒了?”
他的声音沙沙的:“滚远一点。”
骂都挨了,如果乖乖地按对方说的做,岂不是太亏了?
周世宁“啪”得一下,打开了灯。灯光刺眼,她自己的眼睛也不舒服,但看着贺昭山雨欲来的样子,她觉得很值得。
贺昭果然不打算再忍耐,拽着她的手腕把人摔到床上,用毯子盖住她,如同春卷一般把人卷了起来。
没有周世宁想象中有来有回的几番斗争,他直接用蛮力把她压住了。
灯关了,房间再次陷入昏暗。
忍耐着泰山压顶的折磨,周世宁隐隐看到牛头马面手持招魂幡,不慌不忙地向她走来。
想不到,她短短的一生,居然要以这种方式结束……
上半身的泰山略有松动,周世宁连忙咳嗽了几声:“我真的……要被你压死了。”
她薄得像一张纸片,说出这种话,倒也有几分说服力。
贺昭又移开了些重量,嗤笑了一声:“没见过你这么不老实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