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记事以来,他的手第一次在球场之外的地方受伤。
关上车门的那一秒,到底是走神,还是潜意识内想要受伤?贺昭从冰箱内取出冰块冷敷着伤处,想了想,认定是前者。
因为就算要对周世宁遭受的一切做出弥补,自残也绝不是一个好主意。
他躺到卧室的地毯上,打开播客作为睡前背景音,不成想这一期的节目在讨论《色戒》。
其中一个女嘉宾的声音有点沙沙的甜意,听起来似曾相识,她慢慢读着原文的一小段节选,吐字时带了些若有似无的笑意:“……一坐定下来,他就抱着胳膊,一只肘弯正抵在她乳房最肥满的南半球外缘。这是他的惯技,表面上端坐,暗中却在蚀骨销魂,一阵阵麻上来。”
另两位嘉宾明显是怔住了,过了会儿才又期期艾艾地讲起话来。
然而贺昭已经不能再留意他们都议论了些什么,他蓦地想起出院后,两人立在街边,周世宁没有力气,只能扶住他的手臂。
说是扶住,也许用“抱”字才更加合适。周世宁额头抵住他,两手紧环住他的小臂,却将贺昭的肘弯严丝合缝地嵌进了她的双乳之间,仿佛整个人的全部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。
她身上那件礼服原应将两人间隔开来,此时却不存在一般,温热与柔软过分鲜明地渗过来,只要贺昭略微动一下手臂,便是细细密密的酥与痒。
他侧目看向别处,几乎要怀疑整条胳膊都蚀掉了。
——
想把冰山放到炉子里烤。
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