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之前,她虽觉得不可置信,却并不觉得宛娘嫁给二爷有什么不好。
她仍然可以穿金戴银,奴仆环身,二爷这样有权势,她甚至可以过上比以前更优渥的生活。会有比她好万倍的奴婢伺候她,日后也绝无人敢给她甩脸色看,除非那人是不想要小命了。
她仍可以在白雪皑皑的冬日雪地上,穿着温暖的一尘不染的白色狐裘,神情纯静的指使着婢女去摘不远处,枝丫高斜处的梅花。
一双纤纤素手端着白色瓷瓶,将婢女摘过来的梅枝闲适的插进去。就像初初见她时的模样。
这里的贵人通常都喜欢将指甲留的很长,在上面涂上各种美丽炫目的颜色。久而久之,指甲的长度就代表了身份的尊贵程度。身份越尊贵指甲便留的越长。
可宛娘便不一样。
初初见时,她的指甲就齐齐整整,指甲盖精巧饱满,弧度圆润,贴合着软肉生长。
一点也不像其他的贵人,那地方长的吓人,还喜欢涂成夺目的红色,颜色越鲜艳越好,像是要将人的喉咙戳破,吸干净血管里面的鲜血。
她还喜欢定时修剪指甲。
却无人觉得不妥,也无人会将她当做下等人看待。
虽然没有留着代表身份的长指,戴上镶满宝石的护甲,但她指甲圆润饱满,富有光泽,一眼就能看出来保养的很好,那是一双用数不尽的金银财富堆积出来的手。
有时,她从房间里退下时,偶然垂下去的目光却不期然看见,男人正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只精巧的纤纤素手。
室内暖香浮动,她甚至不能抬头多看一眼。只能随着退出的动作,遮盖的眼帘能看到的空间越来越小。
暧昧的调笑的声音也慢慢淡去,直至再也听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