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周漾司又问了她一些别的,芙提心不在焉地回答后便再想不起来他说了什么。
那份失措藏在她垂下的浓密眼睫里,在觥筹交错的交谈声中,那此起彼伏地涌上心头的郁躁逐渐被掩盖住声息,势头却愈演愈烈。
段昱时这个名字芙提几乎每天都会在剧组里面听到。
虽然他人不常在,但精神永恒似的,工作人员处处不离口。后来芙提才知道,虽然段昱时不亲自坐阵,但几乎所有的细节都是由他远程把关。
就在痛感快要达到麻痹的地步时,他终于回来了。
芙提努力让自己忽略心中那点不适,去逃避他审视的目光,去躲开一切给工作场合和他碰面的机会,假装听不见前辈们要她去请教的建议,掩耳盗铃地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回到正轨。
每次在喊卡被夸赞的瞬间里,她还是不能够否认,她很希望那些鼓励可以从段昱时里的嘴巴里说出来。
某次在拍和钟哲鸣的对手戏的时候,副导说这一段观众看了肯定会泪洒影院,芙提却在想,她不要那些看她精彩演出的人流泪,她只希望那个把她拉到镜头下面的人能够为之动容。
哪怕只有一秒也好。
她没有喜欢过一个人,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对段昱时的感情。
一开始也怀疑过那份炙热,毕竟时间太短,她需要辨别真伪。
直到无路可退,一次又一次在意起他的种种言行,才发现这种让人揪心又让人喜悦的感觉,叫做心动。
他说,他需要一个敬业的演员。
所以芙提每每结束工作的时候都会沾沾自喜,感觉达到了他的期盼一样骄傲。
可当副导指出她暂且无法跨越的问题时,那份虚假又脆弱的成就感,瞬间就崩塌在了她眼前。
伴随着这份骄傲一起破碎的,还有她自以为是的放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