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他没再摁下负一层带她出去,也没再拎着应季的车厘子敲响她的房门,可芙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感到开心。
段昱时对她这样好满足的心理感到无奈,他摸摸她的脑袋,翘起的呆毛都能具象化成朝他摇动的耳朵,乖巧又粘人。
甚至到了房门口了,眼神还缠着他不愿意他走。
段昱时顺从地站在原地,看她想了半晌,脸都红了,只说出一句:“晚安,段老师。”
“不叫段昱时了?”
芙提一噎。突然意识到那个一直只含在唇齿,从未脱口而出的名字,在今晚被她叫了不止一遍。
段昱时弹了下她的脑门,“想什么乱七八糟的?”
“想叫什么就叫什么,这是女朋友的特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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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新鲜的词语,芙提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也会成为。小女孩第一次吃到糖果,甜得不知西东,笑容挂在脸上,等着他再一次恩赐。
段昱时不是吝啬的人,但在这氛围到位的时刻,还是没摁捺住自己的担心。
他语气恶劣地教育她,不可以随随便便对一个男人说爱。谁都不行。
芙提很冤枉:“可这只是诗的名字。”
作者如何命名又不是她所决定的。
况且……
“我没有随随便便。”
她仰着头,他垂着眸,对方的神色彼此都一览无遗。
段昱时在这美貌里难得走神——初见时不过是个连打招呼都磕磕绊绊,说两句就急得双眸湿润的小孩,现在哪怕和他对视也毫不退却,甚至能坚定地向他说出杀伤力大却不自知的情话。
“我是认真……”的。
他终究是没忍住,甚至连听她把语气词说完的耐心都没有,迈了一步向前,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。
“晚安,我的芙提。”
*
副导给了芙提一周的假期,等七天一过,等待她的就是无数需要补拍的镜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