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江神探[九零] 第262节(2 / 2)

香江神探[九零] 轻侯 1990 字 7个月前

    透过解剖室小窗,果然瞧见了一脸疲惫的岳哥。

    刚想推门进去,就被赶过来配合案件工作的法证科高级化验师陈光耀喊住。

    家怡回头笑道:“大光明哥,diane姐,你们也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,一大早就被喊过来了,还在法证科看到了需要化验的证物。”陈光耀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听说是枪杀案,连枪械专家也被点名了,说是需要配合此案侦破。”diane拢了两下头发,一早急着赶过来,她妆也没来得及化,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。倒是难得自在,可以随意揉眼睛,不用担心抹脏眼妆。

    “啊,我才到,还不知情。”家怡说罢又问,“被送去法证科的证据多吗?”

    “两具尸体,其一的衣物、打火机等,东西不少,我已经安排化验员一次化验了,具体能得到什么线索暂时还不知道。不过听说指纹和面部都被毁坏了,凶手有这样的反侦察能力,最终被留给我们的东西……估计不太乐观。”陈光耀耸肩。

    “大光明哥知道好多。”家怡羡慕道。

    “早上接到你们方sir的电话,哇~被催着赶着来干活啊,总归要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喽。”陈光耀撇嘴叹气摇头,抱怨反应三连。

    家怡哂笑。

    这时法医部公共办公区又走进来两人,是习惯早起的九叔,和虽然话少、但对工作很上心的徐少威。

    一行五人于是一起敲门走进解剖室,与岳哥等人点头示意后,便依次走到岳哥身边或身后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”大光明哥低声问方镇岳。

    “还在解剖第一具尸体,死因确定就是后脑勺上的枪伤,一枪毙命,距离不算远,准头很足。死亡时间在元旦前后,因为尸体泡在海里,破坏比较严重了,隔得也比较远,只能确定一个比较宽的时间区间……”方镇岳低声道,虽然是回答大光明哥的问题,眼睛却看向易家怡、九叔和徐少威,显然也在说给自己组内探员们听。

    九叔点头回应表示已听到,徐少威和家怡眼睛却始终望着解剖床上的尸体,并未给方镇岳任何反应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方镇岳微微皱起眉,盯着家怡看了两眼,又望向徐少威。

    以前见多了家怡观察尸体时,脸色会变差,眼神中会有诸般情绪翻涌,却难得见到徐少威也如她一般面色肉眼可见的转白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在被拉入心流影像时,家怡脑中还在回想那个模糊,但有些熟悉的举枪剪影。

    当一眼进入那个破旧废弃的唐楼区,忽然被远处炸开在天空的烟花晃了眼。眯目稍缓,家怡迫不及待去看受害者身后的举枪人。

    极其标准的对等三角射击式,身体左右平衡,可以抵消后座力的略前倾站姿,双手与身体形成一个等三角形。双膝微屈,双脚分开,距离与肩同宽——

    这样的姿势,非经过长期专业的训练,都不可能本能一持枪便站得如此标准又自然。

    男人手长脚长,修长又健美的倒三角身材,即便是静立时,仍给人以矫健之感。

    熟悉的身形,熟悉的普通休闲长裤,熟悉的持枪站姿,和握抢左手腕上熟悉的手表……

    利落的短发,独自呆着时沉寂冷漠的眼神,习惯性抿成一条线的嘴唇。

    家怡记得自己总是调侃他表情太严肃了,像个老家伙,没点朝气。

    在b组呆得久了,他好像渐少露出那么疏冷的表情,会主动跟大家讲话,偶尔调侃两句,以拳抵唇跟着大家一起笑。

    大脑响起尖锐的嗡鸣,家怡一早来工作的热血忽然凉下来,胸口心跳好像停滞,身体四肢都失了温,嘴唇微颤,唯独眼圈却潮热起来。

    脑内那个自己在无声地大叫,站在解剖室里的她却将嘴唇阖得严实,不敢发出一点声响。

    家怡在火上烤、往冰湖里沉,可心流影像中的人却无动于衷,他直视前方,前所未有的坚毅,毫不犹豫再扣扳机。

    ‘砰’响第二声,炮竹和烟花同声爆炸,一切都破灭了,在天际光闪一瞬,便成了烟尘,四散不见。

    凶手缓慢垂下手,也垂下眸,没有向前去确认受害者是否真的已死透,显然,他对自己的枪法非常自信。

    当然了,他是个神枪手嘛,远处快速移动的车辆也能一枪命中,历往履历中提及射击,成绩总是优异。邱素珊督察和岳哥选中他时,这一点也有加分。

    家怡死死盯着凶手的脸,哪怕对方垂眸敛去了目光,她仍倔强地凝着他眼睛。

    他答应了她的!他说以后不违反警察内部条例,不再冲动乱来的!

    他明明答应了的……

    怎么会是你?

    怎么可能是你……

    为什么是你!

    徐少威!

    徐少威!

    烟花犹在天空绽放不休,徐少威垂眸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跨年夜的热闹都显得聒噪,将那抹静立着、褪了色的幽影,衬得更如鬼魅。

    心流影像忽然消散,许sir轻轻提起刀,低声安排助手做后续收腔合胸工作。

    家怡垂低头,咬紧牙关,攥紧双拳,浑身肌肉都在用力,致使身体几不可查地轻颤。可也只能轻颤而已,她既不能哭,不能发声,要竭尽全力收拢起自己的所有情绪和异样。

    哪怕她的世界山崩海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