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拿药?”
不知为什么,舒君丝毫不敢动,被压在下面甚至不愿抬头,连把手收回来都不能,只是将药箱当做救命稻草,试图让薛开潮允许他离开。
然而薛开潮却拿着他的手让他拨开寝衣松松的系带,摸进了绑带里面:“不。”
这场面怎么说都很不得体,甚至可能暗示着什么。舒君虽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,但也是不情不愿的摸了一下。绑带不松不紧,他能探进去一根手指,既没有摸到泥泞血迹,也没有摸到料想中的狰狞疤痕。
只有紧密相扣的鳞片。
薛开潮在他摸进来的同时撑起身体扯开了绑带,舒君不自觉的将整只手都贴在了那片绑带之下的鳞片上,来回滑动。
顺着鳞片方向摸下去的时候只觉得光滑坚硬,逆着鳞片往上摸就察觉出了锋利。舒君这时候还没来得及想为什么灵体是麒麟的人居然身上会有鳞片——即使有的人能够因拥有灵兽而变换形态作战,那也总该有些联系,怎么会全然无关呢?
这时候薛开潮又盖了下来,严严实实把他抱在怀里,像抱着一个暖炉一样,既不客气,又不征询舒君的意见,很快摆好了睡觉的姿势:“你很暖和。”
舒君呐呐答道:“这是天生的。”
他不自觉的将声音压低了,像是怕打扰了对方的昏昏欲睡。直到说完舒君才明白过来薛开潮真是用自己来取暖,和在山上那亭子里面是一模一样的。
大概就是太理所当然,行云流水般就安排好了用处,舒君居然安心起来,不觉得薛开潮要了自己是毫无理由,又没好处的一件事了。
那只原本就在薛开潮枕边睡着的青麒麟也醒来了,鼻子里出了一口气,蹭过来靠在舒君后颈上,两只前蹄搭在他的肩上,靠得紧紧的睡了。
舒君被它亲近,心想难道薛开潮身上发冷,这只麒麟也有感觉?
灵体是主人的一部分,但主人却与灵体未必有关,这两个的行为举止却都很像,丝毫没有打招呼再抱过来的意思。
舒君也只好接受了,默不作声的被前后夹击,躺在中间,一动也不好动。
青麒麟的毛是打着卷的长毛,绵软,蓬松,细密,却没有随着呼吸起伏的动静——灵体其实不用呼吸的。
习惯了一会,舒君也就接受了这个现状。
他总觉得薛开潮今夜虽然在此地,但其实他想的却不止是在这里发生的事情,更只有一点心思在自己身上。
给他刀大概是早就想好了的,但叫他睡在这里,又让他上来就是临时起意。
虽未明说,但舒君也很清楚,自己还不能够让青麟君多费费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