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薛开潮说这话的时候,舒君心里另有一重猜测,就是薛开潮或许更像母亲。他对薛开潮的前尘往事所知不多,但独孤夫人早逝,这是众所周知。一个人的长相不像父系祖先,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更像母亲。这就显得他的问题不合适了。
舒君也不再问,双掌合十对着那副容像躬身施礼。
薛开潮站在门口看着他,不仅毫无对那副容像的表示,甚至也不走近。等到舒君礼毕之后转过身来,这才迈进殿门抽出佩剑:“我来陪你过几招。”
舒君愣了。
这自然是莫大的荣幸,不过轮到自己的时候就难免让人第一反应是:我何德何能?
舒君没有见过薛开潮真的出手,因此只笼统的知道他很厉害,但究竟有多厉害却没有认识。见薛开潮已经过来了,舒君愣愣地尚未反应过来:“可是我……我只是想活动活动。”
薛开潮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只是疏松筋骨,不必令主亲自陪练吧?舒君试图再度拒绝,却发现自己受宠若惊,已经不好再次拒绝了。不过他真的没有信心能够接得住薛开潮的招,见对方逼近,迅速抽刀,准备格挡。
他心中对薛开潮的预估已经是尽可能的高,所以初初交手的时候反而因为对方明显的手下留情而吃了一惊。眼看剑影来如惊鸿,似乎平平推出一堵墙,但是舒君鼓起勇气迎上去后却发现自己还是可以抵挡得住的。
舒君才一走神手下就有了失误,薛开潮眼神轻轻点在他身上,舒君顿时羞愧起来,重整精神主动攻击。在薛开潮这种级别的对手面前,任何失误都会是致命的,即使对方只是和自己配合喂招,舒君也不愿意轻易被看成无能无用之人。他察觉薛开潮的进攻锋利无匹,如果自己一味招架只会被逼入绝境,根本无力反抗。还不如强行扭转到自己的节奏中,以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取得一线喘息之机,或许还能捱过更长时间。
比起一丝心神也不敢外泄的舒君,薛开潮表现得未免就太得心应手,似乎舒君无论如何也不能击溃他的防线。在极力压制自己之后还打出这种结果,舒君真是越打越羞愧。他越攻越急,却不能接近薛开潮身边,一切都像是一场事先排练过的表演,无论如何薛开潮都能接得住。然而时间一长他却后继乏力了,步调刀势都慢了下来,自知已经露出了破绽。
舒君咬着嘴唇抑制渐渐不再平稳的呼吸,忽然高高跃起,右手持刀当头砍下,左手却掩在后面一甩,就在薛开潮以剑拨开自己的刀刃之后,小蛇猛然窜出来,忽然变作巨蟒往薛开潮身上一缠。它势大力沉,用力缠上去之后迅速捆紧,薛开潮一时居然没有挣脱出来,被带得踉跄几步。
其实这种攻击薛开潮不是反应不过来,不过小蛇毕竟是很熟悉的,他留了手,也并没有反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