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好似以身赴火海,又好像主动握上刀锋,明知是险之又险,却忍耐不住想从中探寻一种别的意味。
夜已经深了,薛开潮耳聪目明,听得见不远处的房屋里都在做些什么。他本身清心寡欲,绝不会受这种影响,可舒君香艳滚烫就睡在面前,又毫不设防,就叫他很快采取了行动。
抱过少年仰面放在枕上的时候舒君就睁开了眼,水汪汪,软绵绵,好似眼泪还没有流完一样:“干什么这样看我?我……我可真的……没有骗你的心……”
话未说完就被咬住了嘴唇,全给堵了回去。
舒君虽在醉中,又睡意朦胧,但直觉地就是知道他要做什么,勉强配合,没一会就细声细气哭起来。他平常其实十分能忍,并不怎么出声,今日却哭了又哭,偏偏哭得别人越来越是变本加厉,腰都快要断了。堵着他的嘴的起先是嘴唇,后来就变成不知道何时出来的小蛇。
二人面对面坐着,舒君抱着薛开潮的脖颈,一面哭一面止不住地往下滑,整个人又滑又软,像是要被薛开潮的心火烧化了,一条青翠欲滴身量纤长的小蛇从他的腰际甚至更往下向上缠绕,勒得他动弹不得,甚至还绕过去缠在薛开潮腰身上,把两人捆在一起。
他哭的音调又长又软,听的人也按捺不住,干脆将小蛇拉过去,重施故技让他咬住。
小蛇本无痛觉,但对舒君却有实体,咬在口中既不能说话,声音也被阻碍,再多的话也不能出口,无从求饶,只好任凭摆弄了。
这种事舒君本以为自己也是做惯了,知道了,却没料到还有更多的滋味根本没有尝过,毫无招架之力,甚至都忘了究竟是什么不对劲,以至于今夜的一切感受都和往日不同。
他的鬓发尽湿,全都散落下来,还有一绺黏在脸颊上,被龙用舌尖撩到耳旁。又湿,又凉,柔软且触感令人战栗,舒君怔怔含着口中蛇身望着那双隐隐透出金色的眼睛,只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,一阵箍紧无法放松,一阵又软得不成样子,溃退至深,什么也拦不住。
龙吻他的双眼,诱骗他,还带着阵阵喘息:“喜欢么?喜不喜欢?”
他的手掌被片片浮凸的龙鳞硌得发麻,手臂甚至印上了龙鳞的形状,却只好不断点头,承认自己是喜欢的。
究竟喜欢什么,连他自己都不清楚。
舒君只有避无可避,全部都接纳下来,甚至勉强自己支撑着身体,泪眼朦胧看住薛开潮。似乎他今夜所见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,而他必须得记住一样。
酒后又疲乏劳累,第二天舒君醒来时已经很晚了。他只觉得自己趴在什么东西上,浑身上下都有些不适,迷茫睁开眼,却发现自己伏在一个人的脊背上,一阵幽微香气萦绕着自己。这也就罢了,还有一双手扣着自己的膝弯,正是把他背在身上。
小蛇背叛主人,乖巧得缠绕他搂在对方脖颈上的双手,正好不让他在睡梦中掉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