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颗蓝莓闲愁几许(1 / 2)

蓝莓指尖(叁十一章)

    甘宁重复地说着“宝宝,我对你太差了,对不起”一句话,样子内疚,语气又诚挚可怜。

    几次之后,就连客秾也不由得觉得她说的是对的,于是,在某一次甘宁又叫“宝宝”的时候,她的鼻子开始发酸,眼泪就那么掉下来。

    她把自己更放心地塞入叁年前的那个怀抱,一张嘴就是哽咽,“你对我太坏了,甘宁,你…”

    她哭到说不出话来,抽气比情绪来得大声,打着哭嗝,眼泪掉的比地心引力快,一滴又一滴。

    甘宁不敢松开她,更不敢去看她。

    可那泪啊,掉得好大声,全砸在她心里最痛的地方。

    甘宁从前学英语,从没觉得词不达意,她口快心直,在英国住了叁年,和人寒暄只说how  are  you。

    可面对客秾,她才明白她的语言有多匮乏。

    她要学多少诗词歌赋,要看多少名家传记,学多少表现手法,听多少世界名曲,才能学会罄述她爱客秾的那一颗心。

    她要怎么祈祷,才能洗净自己当初对客秾犯下的罪。

    十分钟越来越漫长。

    她们在自己的家,可谁都没说要坐下来。

    拥抱被无限延长。

    没有隔阂、没有嘲讽、没有不甘、没有委屈、没有难过、没有伤心……所有的不好都被排挤出这“十分钟”之外。

    甘宁终于松了松手臂,像从前千万次那样,捧起客秾的脸,凑得极近,像是要吻上来,可她只是看着。

    客秾哭肿了眼,眼周连带着鼻头,红粉一片。

    她睁着雾蒙蒙的眼,问甘宁:“你看什么?”

    甘宁狠了狠心,问她:“再借我一点时间好不好秾秾?”

    客秾掉着泪,居然点了头。

    甘宁得了准许,一秒没浪费,吻就落在客秾眼皮上,吻走了泪痕。

    客秾靠近她怀里,额头就贴在她脸上,眼泪涌出来,也沾湿了她的脸。

    甘宁手臂环着她,绕到她下巴处托着。

    甘宁忽然问她:“宝宝,你还没看过我的卧室是不是?有点简陋,要去看一看吗?”

    像是一个暗号。

    甘宁牵着客秾打开卧室的门,两人没来得及进去,甘宁忽然转身托起客秾的下巴,吻上了心心念念的唇。

    柔软、湿润、冰凉,甜、香、糯。

    比泡芙里的奶油更顺滑,比手作的蜜薯干香甜。

    呼吸之间带着似乎是客秾独有的香味,温热交替着。

    只有挨得近了,才知道爱情有多美,生活也很甜。

    伦敦叁年,这样的滋味不敢想。

    甘宁吻得仔细,也吻得很慢。她含着客秾的一片唇,每一处都细细品味千百次,思念是一因,不舍是一因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珍惜,从前只贪欢,尚不知时刻可贵。

    卧室不大,进了门两叁步就是床。

    客秾被小心安置在床上,毛衣在床脚,小吊带被掀起来,薄薄的小腹上盖着甘宁轻轻摩挲的手。

    甘宁还是亲她,吮着舌尖儿,一点点尝。

    舌尖儿是凉的,小巧的一点含在唇间,像是一块融化了的糖。

    甘宁哪里还敢用力,她生怕那块儿糖会被自己咽下去。

    “秾秾,怎么这么好?宝宝,我的秾秾……”

    甘宁像是喟叹,她含着唇与舌尖,把亲密的话送到客秾嘴边,于是客秾也像是被传染了一般,她的手环在甘宁脖子上,轻轻合上眼,舌伸进甘宁嘴里,和她的一起勾连,舌面相贴。

    滋滋的亲吻声传来,唇与舌相抵,吻逐渐不受控制,变得猛烈起来。

    甘宁这时候却不怕客秾会被自己吃掉了,她恨不得自己此刻能真的吃掉客秾,此生都再不分开。

    客秾被亲得受不了,缩进甘宁怀里轻哼。

    甘宁拤着手下那一段细腰,不知怎么的终于松开了客秾的嘴。

    客秾唇红红、舌红红,眼儿红红。

    甘宁的床上,藏了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兔子。

    幸好下午回来一趟,把床给收拾好了,甘宁想。

    客秾仍旧合着眼,头往甘宁怀里拱了拱,把脸埋进甘宁的毛衣里。

    甘宁拉了被子来给客秾盖上,抱着她,“累不累宝宝?”

    客秾在她怀里摇摇头。

    甘宁关了大灯,身子潜进被窝里。

    她和客秾脸贴脸,在昏暗里对视。

    客秾的泪突然掉下来。

    冲着甘宁的嘴,没有犹豫亲上去,噙了甘宁的一片唇。

    她哭得浑身都颤抖,牙齿磨着甘宁。

    “甘宁,你对我太坏了,你…你没有,没有良心……咬死你算了……”

    嘴上说着狠话,牙齿却连力气都不用。

    甘宁擦掉她的泪,紧紧抱着她,“我会好好追姐姐的,会努力追你的。”

    客秾还是哭,“你,你就知道骗人,你学坏了,就骗我。”

    甘宁帮她顺着气,“我小时候就没学好,以后会改的,我哪里做的不好,姐姐以后告诉我好不好?”

    客秾逮着甘宁的耳垂就咬上去,这次用了力气。

    眼泪掉进甘宁的耳窝里,震耳欲聋。

    甘宁任她咬,手却伸进客秾吊带里,沿着腰线摸,摸了一会儿,察觉到耳朵上的力气松了些,客秾不哭了,但还在断断续续抽噎。

    甘宁:“怎么一点肉都没有?为什么瘦了好多?”

    客秾又把那一点耳垂含进嘴里舔着,含糊地赌气回答:“你管我,谁叫你摸我。”

    甘宁把她搂紧了些,怀里的人没有一丝挣扎。

    客秾问她:“痛不痛?”

    甘宁:“还能再咬十口。”

    客秾被逗笑了,“可是我想咬二十口。”

    甘宁也跟着她笑:“那姐姐咬轻一点,匀成二十口。”

    客秾:“想咬叁十口呢?”

    甘宁松开她,两人又面碰面,一个腮若桃花,一个面带霞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