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,下次不会了。”
突然的道歉让荣卿如鲠在喉,他欲言又止,抿了抿唇,不知从何说起,只好沉声解释,“我不是那个意、”
“我有点累了,大爷今夜还要回书房么?”
明晃晃的逐客令。荣卿不甘示弱,只好离去。
过了今夜,一切都恢复了平静。
平静……
应该算是平静。
早膳,请安,午膳,晚膳,那个人都不在。
文卿木然空洞地吃着碗里,内心在一片虚无中尤为平静。
“这个孩子也真是的,又不回来吃饭了。”荣夫人低声埋怨。
“没事,不用管她。”自从荣大人知道她与九公主的关系,便不曾苛求过她。
秋老虎了,这两日天气又炎热起来。
一切皆与仲夏无异,文卿坐在檐下望着庭院,一旁春桃给她扇扇子。
太阳又毒又辣,只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才终于想起来——
不一样的,跟仲夏到底还是不一样的,秋老虎热得无趣,没有蝉鸣,也没有蛙鸣,入了夜,更是凉得人心都寒了。
只是京城的秋天太短,旬余日出了秋老虎,天气便寒得好似冬日。
十来天的日子,衣服越穿越厚,她的生辰也越来越近,只是那个人自那天过后,便再没有回到荣家。
她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,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很好。
这样很好。
她那样的人、
“我昨天还在春满楼碰到那位二小姐了。”谢锦玉吃着糕点,说起昨夜的见闻。
文卿一怔,抬头看她,她是一脸刻意的平淡,没有丝毫嫌恶,眨了眨眼睛看向文卿,“昨晚卿哥哥应酬,我不是担心,所以带了两个小厮去接他嘛,跟她碰了个正着。”
“她好像是去找九公主的,狭路相逢,跟我点头示意,还教我吓了一跳。”说罢,她呷一口清茶化腻。只是这里有一事没说,那时荣卿已醉了六七成,见了那人,更是气得挥开她的搀扶,也是那人在她摔下楼梯之际将她扶住。
想到此处,她忍不住在一种异样中继续说:“不过说起来,她也有好一阵子没回来了吧。啧,这里是她的家,她竟然可以想不回来就不回来,还真是逍遥。”
春桃又端来两盘果子进屋,顺势接茬道:“听闻九公主吃喝p赌无所不为,是脂粉堆里的y徒,想必二小姐也是乐不思蜀了。”
文卿点头应了两声便移开视线,如若无事将杯盏捧着,眼底却是一片被寒风劫掠的草原。
她就是那样的人。
她果然就是那样的人。
她就是一个淫乱的、胆大妄为的道姑。
想必她用那张出家人的面孔不知骗了多少姑娘,而自己,只是这其中最普通的那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