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他却唇瓣几张几阖,欲言又止起来。
“怎么了?”文卿似乎预料到了什么,莫名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不安。
“我、那个,其实……也没什么,”他将手伸进袖子里,掏出一方锦盒,“前阵子你生辰,我给你准备了礼物,但是后来你回了金陵,所以一直没机会给你。”
文卿松了一口气,笑着接过,打开来看,是枚普通的镯子,“谢谢,麻烦你了。”
“其实你要是告诉我你想家,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去。”
文卿一惊,奇怪地看他,“怎么突然……”
“我的意思是,我至今尚未拜访过岳父岳母,实属不该。”
这个倒是,不过她爹娘看在他家世的份上,也没计较。
“没事,来日方长。”
“嗯,来日方长。”
与荣卿的谈话,打乱了她的心绪。
尤其当夜里,他们照旧并肩而卧,可按照往常,她们的肩应是碰不到一起的,今日她却感觉那人离她格外地近,近到让她闻见了他身上墨水与书本混杂的气味。
“太奇怪了,这姑爷最近也太奇怪,”翌日,春桃瞧着荣卿送的礼物,惊讶不住,“小姐,您说姑爷该不是被人夺舍了吧。”
“赶紧收起来,若是摔了,教我怎么跟他交代。”
“他给你就是你的了,还要交代什么?”
文卿别无二话,只差春桃将锦盒收到安稳处。
确实太奇怪,散步还是礼物什么的,长久以来,哪里有过这种稀奇事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,何况那人还是荣卿。
但这事不好说出口,她只暗暗闷在心里,但鹤生却依然从她连日的纠结中看出了她的疑虑。
按她的说法是:“就算狗吃屎,也要有人抢才吃得香。”
“一看你的心不在他身上了,他反而着急了,呵呵,我这哥哥很贱吧。”
文卿一听,当即恼得捶她,“你说谁是屎?”
“不好意思,比喻得不是很恰当。”
文卿气恼移目,心中顾自翻涌着五味杂陈,不作理她。
而那人依旧托腮瞧着她,笑眯眯的,“怎么样?即便我们不欢而散,至少我还帮你留住了荣卿,没教你吃亏吧。”
这话比方才的还要难听几分。
文卿一怔,眼珠子瞪了她一会儿,这回也不打她,而是径直拂袖而去。
鹤生并不去追。
她自个儿坐在桌前,人一走便硬了神色,恨得咬牙切齿。
这厢文卿见她没来道歉,一时怒从心中起,火急火燎折返回去。
正想给这人一个大耳刮子,却见这人猩红着双眸直勾勾抬头看她,是一副又委屈又愤怒的模样。
片刻,鹤生避开视线,讪讪憋出几个字,“对不起,是我失言了……”
“没、没事……”
双胞胎果然还是很奇怪没错。
当文卿再次被这人莫名其妙扒了衣服的时候,她心头的疑惑反而更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