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一阵无比的窒息与恐惧中惊醒。
然后回忆着梦中一切,才后知后觉发现,梦中的那个人说是荣卿,却更像鹤生。
她又想起她们亲吻的画面。
她想,那可能不只是一个梦,而是一个必然的预兆。
或许不久的将来,她们便会像自己与那人一般亲密,会拥抱,会亲吻,甚至是上。
即便那可能也只是那人抢走荣卿所属物的手段,但与自己不一样,谢锦玉之后,恐怕荣卿无力再纳妾。也就是说,谢锦玉将会是那人最后一个、也是仅有的玩物。
玩物……
没错,自己曾经也是那人的玩物。
而她,难道是妒忌这个肮脏的身份被她人抢走么?
分明当初荣卿与谢锦玉温存,她也不曾如此。她以为她的宽容是家教使然,可现在看来……她终究是堕落了。
转过天来便是月圆之夜。谢锦玉是夜正式进了荣家的门;而自己身为未来荣府的主母,荣夫人开始教导她如何管家,带她认识荣家在外的房产田产。而荣卿虽然公务繁忙,但也确实极尽挤出时间来陪她。
生活继续,好像什么都没变,文卿却觉一切已经天翻地覆。
比如,她的病一日比一日重,咳出的花瓣从粉白到桃红,再到如今的桃红。
比如,那个人自那天过后,便不再出现在荣家,一日接一日,彻底淡出了她的生活。
但文卿还是会偶尔会听谢锦玉谈起她,说她时常陪着那位公主流连风月场所。
说透审,谢锦玉总要试探一般看着她,文卿惯只是假意毫不在乎地笑,“倒也不令人意外,她那人,难道不是向来便如此么?”
谢锦玉闻言,脸上浮现怒色,“并非,在此之前,二小姐已有许久没同那主子厮混。”
她将帕子掩着唇,强忍喉中灼热的咳意,“你倒是关心她,我哪里知道这些。”
“宋文卿,你对她难道真就没有半分情意了?”谢锦玉直呼其名地质问,“难道过往的幸福都是假的?”
“事到如今,你倒来问我这些了,”文卿颓唐冷哼,“她将我视作与荣卿赌局的筹码,如今又如此轻浮淫乱,我竟还犯贱地感到幸福?”
她抬头直视着少女,心中的嫉恨一重比一重高涨,堵住了她的穴口,最终化作满是嘲讽的笑,“不过情妇罢了,我断然不屑与她人共享。”
谢锦玉怔怔地看着她,心中的期盼碎了个一干二净,“既然如此,那我若说我喜欢她,你也不在意?”
文卿喉中一滞,半晌,避开视线,“你喜不喜欢与我何g?”
“你、”谢锦玉气得一时无言,摔门而去。